周日的下午是要出门的,其它时间在家,这让她开始相信薛洋真的改邪归正找了个工作,毕竟在她的印象里没有什么犯罪活动会如此按时按点的推进。
她说服自己不要再过问雷潮究竟在做什么,她内心还是倾向于给雷潮一点信任,万一人家就是清清白白,遵纪守法,什么破事都没有,自己在这儿整天瞎琢磨,乱怀疑,给人头上安罪名,那多伤人的心啊。
然而反复说服了自己一个礼拜以后,夏林发现自己还是放不下这件事情,雷潮不还钱的时候她是一种担忧,雷潮还钱的时候她就是另一种担忧了,这秘密就像一道难解的数学题那样困扰着她,她现在充分发挥了在学习上矢志不渝的精神,不把这件事情搞明白她的心是没法消停下来的。
周四的这天,她放弃了学校的晚自习课,早早就回到了家,然而并没有进屋,而是躲在巷子深处的一个柴棚后面,远远的看着家门方向,现在的气温是零下二十五度,她长长的睫毛都要被寒冷的空气粘在一起了。也许是因为即将进行秘密行动,她心中充满了激动和刺激的感觉,竟也没感觉到冷。终于,她看到了雷潮穿着一身棉衣从院子大门里出来,转身向街上走去。
她在后面不远不近得跟着,跟了两分钟就发现,跟踪这件事绝对不是像悬疑片里演的那样简单和有趣,首先她自己就心虚害怕的要死,不敢跟太近,也不敢跟太远,基本都是贴着墙角准备随时遮挡自己的状态。其次地上的积雪白天被阳光晒化了一层,夜里化出的水又再次结成了一层薄冰,这让她脚底下非常的滑,时时刻刻担心搞出什么动静来。而且她还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雷潮的目的地有多远,万一她要坐公交车,自己在这个位置好像很难挥手打到出租车继续跟踪。
好在她担心的事情一样也没有发生,雷潮一路上都没有回头看,也没有坐公交车。他一直低头不快不慢的走了二十分钟,走到了A城北区的一栋银行家属楼里,夏林看着他刚刚进入单元门不久紧,一楼有间屋子的灯就亮了。
这让她心中升腾起喜悦来,如果是一楼的话,那听到点什么就太容易了。
在靠近那个挂着银色窗帘的窗子的时候,夏林心中还是有着深重的犹豫的,比较听墙角这种行为太不道德了,但她还是不由自主的站到了窗根底下,这一眼看去,就再也无法把目光收回了。
窗帘有一处小小的缝隙,透过缝隙她看到了一个很大的房间,大的好像是把卧室和客厅打通了,屋子里有一个女人,她有着柔顺的头发和玲珑姣好的身材,她背对着窗子,安然坐在一块画板旁边,雷潮站在一块紫红色的布帘前面,施施然脱去了外衣扔在地上,然后是毛衣,然后是外裤,最后是内裤。
这让夏林产生了粉身碎骨一般的震惊,她甚至都听到了骨骼在身体里崩塌的声音,更让她不可思议的是,她仿佛不仅仅是为这种雷潮在一位女性面前解下衣服的行为震惊,她还在震惊什么呢?她一时间竟说不出来。
雷潮的不着寸缕的身体好像早早就洗去了少年的稚气,成熟到了让人吃惊的地步,他的肌肉被灯光打成了极其抢眼的蔷薇色,如果用手弹上去,似乎就能听到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的回响。他的大腿上有两道长长的刀伤,缝合的极其粗糙,陈年的缝线死去的蜈蚣一样爬在皮肤上,好像在诉说着什么神秘又疼痛的故事。夏林被这种疼痛感强烈的吸引着,她甚至开始为自己过于光滑的皮肤感到自惭形秽。
雷潮一直半躺在沙发上,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灯,看的那么专注,好像灯里有什么别样的花花世界。他只是把外表交给了女画家,思想完全集中在别的地方。这时候女画家站了起来,向沙发走去,她穿了一件非常好看的毛线裙子,裙摆处有层层温柔的褶皱,夏林感觉她的裙摆生动的飘了起来,房间里没有风,裙摆是如何飘起来的呢?她禁不住走了一下神,就在他恍惚间,女画家已经把纤细的手指放在了薛洋的手臂上。
她是在弹他的肌肉吗,她有没有听到清脆的回响呢?窗外的夏林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女画家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