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敏拿苏建国办案,有时得穿便装搪塞过去,张老太不懂什么是便装,她还给张老太解释说便装就是自个的衣服。
可张老太压根不理解公安有警服,干嘛还要穿便装,根本不相信张秀敏说的话,认定张秀敏不舍得那块布,才编个什么“便服”的说法,来骗她这个老婆子。
张秀敏知道跟张老太解释不了,就当没听见她抱怨。
这会儿见张老太往里瞅,就知道她又在打那块布的主意,只能把同样准备给老班长的白砂糖拿出来给了张老太。
寻思着,中午吃完饭,去一趟供销社,看还能不能买到白砂糖,如果买不到,只能去找供销社的杜主任帮忙想想办法。
至于那块卡其布,得好几块钱,真不能给她。
白砂糖也是好东西,张老太知道张秀敏说什么都不会把布给她,才接了白砂糖,不再惦记那块布。
张秀敏锁好门,把张老太送到公交车的起始站上车,找了个座位,把人安置好,等着公交车开走,才往回走。
人送走了,但她一点没觉得轻松。
以前觉得苏建国不顾家,有他没他都一样。
可是现在她一个人应付婶娘,哪怕只是一个早上时间,都觉得比以前累很多。
……
初中高中都要上早自习,绕过围墙,几个生活区的中学生汇到一条路上,人挨人。
自行车骑不动了,只能推着走。
谢浔个子太高,走在人群里,鹤立鸡群,再加上长得太帅,又是生面孔,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从他身边走过,都要看几眼。
尤其是女生,走到前面去了,还要故意放慢脚步,回头看他。
看了谢浔,也就会看一看跟他并肩而行的苏萌,挑剔的眼神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交头接耳,评头论足。
受不了。
苏萌放弃这点修复空间的时间,跟谢浔打了个招呼,溜了。
进了教室,还有三分钟才打铃。
在教室里已经坐了半天的何曼曼“腾”地一下站起来,铁青着脸走到苏萌课桌前:“你和姨父说了什么?”
何曼曼给自己立的是寄人篱下的懂事小白花,在人前受了苏萌的气,得委委屈屈地忍着,这样公然质问,还是头一回。
周围的同学看过来。
苏萌扬眉:“你猜?”
原身受不了曼曼的小白花人设,可她却太喜欢了。
没有了小白花的人设,她这个“恶表姐”还怎么欺负人?
何曼曼不是不想装了,只是第一次被苏建国说重话,接受不了,而苏萌还跟没事一样,怒气上头,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冲到苏萌面前,想撕开她小人得志的嘴脸。
但开口就后悔了。
而苏萌调侃的语气落在耳中,虽然刺耳,却如同一盆凉水淋下,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班上不是所有人都待见她,总有一些看不惯她的。
而她不知道苏萌跟苏建国说了什么,当众掰扯,万一苏萌说出些不该说的,被人逮着说,她以后搞苏萌就会变得麻烦很多。
何曼曼开始打退堂鼓。
苏萌却没就此放过她,趴到桌上,手托着腮:“我跟我爸说……”
何曼曼脸色一变:“你别说了。”
“干嘛不让说?怕人知道你干的那些事?”苏萌没有放低声量,看过来的人更多。
“你真卑鄙。”何曼曼气得浑身发抖,甩头坐回座位,转开头不再看苏萌。
她应付惯了什么都忍着不哼声的苏萌,可面前的苏萌阴阳怪气,句句话都踩在她的心虚上,让她恨得想撕了苏萌的嘴,却不敢伸手。
昨晚张老太在,苏建国不会找何曼曼详谈,但应该是点过一下的。
何曼曼整天霍霍原身,害原身被所有人误会责骂,原身都没把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