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看了看苏萌,又看了看淼淼,没说什么,走去灶边,帮阮婆婆烧火。
小猫叼起小鱼干,还想往谢浔身边凑。
苏萌拍着小板凳上的鱼渣子,冷眼看过去,淼淼吓得一哆嗦,蹲回角落,委屈得不行。
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只猫争宠。
再说,它这是为了谁?
蹭来的灵力,虽然能让它的魂魄结实一点,不会晃晃就散,但最终得到好处的是她啊。
苏萌当听不见猫崽子的心声,跑到阮婆婆面前:“婆婆,我帮你择菜。”
“都择好了,没有要择的了。”阮婆婆洗了手,拿起大竹漏勺,去搅大锅里煮着的饭粒。
甑子饭先要把米在锅里用水煮到半熟,然后在起锅前反复搅动,把粘在一起的饭粒分开,等饭粒完全分离,再滤起来,放进甑子里蒸。
阮婆婆把米粒搅散了,放下漏勺,去拿甑子。
甑子是用木头做的蒸笼,比较重。
苏萌连忙过去帮忙。
“我来。”谢浔起身,拦开苏萌和阮婆婆,端过甑子放到灶台上,把半熟的饭粒滤出来,放进甑子。
然后,拿了个盆把米汤舀出来,搁到一边,又手脚麻利地刷了锅,在锅里重新掺上水,把甑子放进锅里,盖上盖子。
只需要把饭完全蒸熟,就成了颗粒分明香喷喷的甑子饭。
谢浔把甑子饭蒸上,又坐回小板凳,继续烧火。
饭蒸上了,阮婆婆才空下来问谢浔:“你黄伯伯他们还好吧?”
“嗯。”谢浔应了一声,没多的话。
苏萌把话接了过去:“黄伯伯今天要巡山,没下来,大娃和二娃跟我们出来卖的广柑。婆婆,你猜我们今天卖了多少钱。”
“多少?”
阮婆婆想到黄忠良那一家,就叹气。
打那么多仗,受伤回来,却过得狗都不如。
“二十块。”苏萌一脸得意。
“哎哟,怎么能卖那么多?”阮婆婆不敢相信地看着苏萌,往年下一趟山,好时候能卖五六块,差的时候也就三两块。
“哥把黄伯伯让他背回来的老树广柑卖了,卖得二毛五一斤。”
“二毛五一斤,可真不错。以前我就跟他说过,把老树的广柑背出去卖,他不肯听,非说只有那么一棵树,结不了多少果子。”阮婆婆挺高兴的。
粮站的米一毛四一斤,外头不要粮票的两毛四五能买到,如果把老树的广柑都卖掉,能买不少粮食了。
“他是想给我们送,不舍得卖。”苏萌叹气。
老树没嫁接过,产量不高,结不了多少果。
老树广柑是好吃,但她们吃着老树广柑,黄伯伯一家却饿着肚子,再好的广柑吃到嘴里都不是滋味。
“黄忠良就死脑筋。”阮婆婆也叹气。
谢浔把另一个灶的火升起来,准备炒菜,阮婆婆挥手赶苏萌出去:“厨房烟子大,你去外面玩。”
“我不怕呛。”
苏萌想呆在厨房,可以陪阮婆婆说话,还能蹭灵力。
等菜下锅,会更呛,阮婆婆不让苏萌呆在厨房:“我给你做了搅搅糖,你自己去拿来吃。”
搅搅糖就是麦芽糖。
苏萌很久没吃过搅搅糖了,听说有搅搅糖吃,立刻转身去了堂屋。
桌上放着一个小陶罐,陶罐旁边小水杯里放着一把小木棍。
小木棍大约三毫米粗细,七八公分长,光润圆滑,没有一点毛刺,应该是谢浔削的。
苏萌打开盖子,满满的一罐麦芽糖,晶亮澄黄,看着就好吃。
拿起一根小木棍,挑了一些粘稠的糖浆,慢慢转动小木棍,糖浆拉长抽丝,卷在小木棍上,变成棒棒糖模样的搅搅糖。
阮婆婆做麦芽糖的手艺一绝,她做的麦芽糖,软软的,吃到嘴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