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这里的馄饨确实很好吃,好吃到明明是第一次吃就开始怀念。她吃馄饨的时候把头发扎起来了,但还是有发丝垂落摇摇晃晃。
她看着我,我指了指我的脸,想要提醒她快把头发吃进去了。
秦安似乎反应过来,然后从旁边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巴。
我:“……”
我内心叹了口气,向前俯身替她把头发撩到耳后:“你快把头发吃进去了。”
她抬眼看着我:“是吗。”
眼神是直白的烫。她又对我笑。
太近了,我有一瞬间忘了呼吸。脑海里突然窜出画面,我曾经见过的。我也曾离她这么近过,我也曾把她头发撩到耳后,撩动心弦。
这记忆碎片来的莫名,只是直到与眼前画面重叠才像被玻璃割伤了手,痛觉清晰,心怦怦响得厉害。
我记得的,我应当远离她。可是我现在离她这么近,只要一偏头,嘴唇可以擦过鼻尖。
她说:“其实喜不喜欢吃馄饨不重要,只要和你一起就可以。”
“你省去前一句也可以,有你就行了。”
那无论我是谁也可以吗。
我突然想问她。
无论我是周黎,还是我第一次与她见面时,她脱口而出的:“周离——”。
那是离别的离,不是黎明的黎。她叫我周离的时候,她叫我周黎的时候,我快要忘记我是谁。
我没救了,周黎天生就是会被她吸引的。不是无法拒绝,是只能被吸引。像飞蛾扑火一样,像白马注定奔向暖阳一样。
只是看着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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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喜欢这样。
我们的关系之间微妙的平衡线被她用弹珠砰的一声蹦断,我知道我再无办法。
我对她说,你很可爱。
她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来找我的时候,我在想这些花这么漂亮是不是可以给她编花环。
我伸手把她脸上墨镜摘下,我看见她眼睛玻璃珠一样光彩流连。
我被抛至光里,溺亡其中。
风吹乱我的头发,她在后座手抓住我的衣角,也成了风把我托住。
那一刻我想着义无反顾的向前跑吧,她正看着我。
我说:“秦安,你真好看啊。”
像一阵风,像暖阳,像我隔山海所爱。
她似乎没有听见。于是我伸手,她的指尖带着温度,被我放到腰上。
秦安没有搂住我的腰,但她把脸埋在我的后背,呼吸深深浅浅,热的。
我不能说是我栽了,她这么好,我是注定被她吸引的。只是我自己忍不住而已。
忍不住靠近,哪怕濒临死亡。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也希望是她把我的骨灰抛至大海。
我们在一起的这天,风景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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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之后的每一天,天气都很好。
哪怕是倾盆大雨,我们也能坐在一起看《泰坦尼克号》。
即使是晴空万里,我们也会牵手漫步在小路上,一步又一步。
掌间几乎没有缝隙,我们手上戴着她编织的草戒,我为她戴上用玫瑰编织的花环。一切美好的像琉璃制的梦,只是我不愿醒来。
也许也不需要醒来。她伸手按住头上快被风吹走的花环,只是对我笑。眉眼弯弯,是我的爱人。
我小心翼翼地倾身向前,她的脸近在咫尺,我却停下——然后用鼻尖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
秦安笑出声,摸小狗似的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覆上我的唇。
一个不带□□的吻,呼吸都融化。
我现在已经不只是弄不清自己是谁。秦安叫我时,我都会恍惚想,她也许不是在叫周黎,而是在叫周离。
我忍不住想,如果——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