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到面前的他还在走呢,于是下意识的也走起来。
当时我拿着他的相机,看着他像看着前方。
我的心突然塌下一块。那点记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很久远。
我神使鬼差的伸出手,轻轻抓住了周黎的衣角。
我的爱人不需要为我停下脚步,他可以永远向前。只是我想抓住他。
近一点,再近一点。
好想要拥抱他。
风声震耳欲聋,要盖过一切理智。
可我的手背突然覆上了什么东西,干燥又温热。
是周黎的手。
周黎的左手抓住我的,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愣愣地着看他的背影。
我的手被周黎放在了他的腰上。
这动作是来之不易的亲昵,我的心已经软作一团,像陷在棉花里。
我没趁机搂住周黎的腰,只是没松手,怕他太紧张。
但最后到底没忍住,小心翼翼地把脸埋在他的后背。
看来我已经不需要那本《如何征服英俊少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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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的太大,啪嗒啪嗒落在地上,像有人在哭。
好吧,其实哭的人是我。
毕竟《泰坦尼克号》无论什么时候看都很感人。
尤其是两个人交往之后一起看。
周黎盘腿坐在沙发上,我侧坐在他圈出来的那一片小小区域里,头倚靠在他脖颈间,可以听见他的呼吸声,雪落下一样。
我看电影的时候神情很专注,眼睛盯着Jack和Rose在冰海之上交握的双手,他们呼出的白汽朦胧交缠,像是夏日仲夜梦醒后的爱情。
那爱情太过伤感,我边看边哭,眼泪止不住地流,争先恐后地涌出又被旁边的人尽数擦去。
直到电影里的巨轮沉没,再无声响。
周黎给我擦眼泪的动作很轻,纸巾一点点浸润眼泪,很小心地拂过。
我抬起头看他,看向他的眼睛。
措不及防的对视让他停止了动作,我甚至能感到他连呼吸都下意识停止一瞬。
“怎么了?”他的声音被抛至空中太远,只剩下余音灌入耳。
“周黎,你不觉得感人吗?”我听见我哑着声问他。
我看见周黎的睫毛颤了一下,幅度很小,蝴蝶粘在蜘蛛网上那样的颤动。他把我脸上最后一点泪痕擦干,才回答:“嗯,很感人。”
所有人在这时候都在下意识地抓住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有的人是自己的命,有的人是孩子。Jack只拥有过Rose,那是他最后一点重要的东西了。
“他宁愿去死也要推她向生。”周黎对我说。
爱意应当熊熊燃烧至死亡。眼泪掉下来仿佛灼人心肺,周黎只是很温柔抚去,不像火焰啃噬柴木那样噼啪作响。
似乎是又想起什么,他又补充道:“如果我是Jack,Rose也只会是唯一选择。”
这个唯一选择,已经到了会忽略自己的地步。
周黎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很平静,好像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
他惯不会营造浪漫气氛,别人到了这时候可能都会趁势款款深情地来一句什么山盟海誓。
周黎不懂这些,你要是问他,他估计会回答说这些山啊海啊风一吹就散了,有时候一个眼神就抵过这些。
周黎不言爱,他的爱在血肉之下,你得把他从外面剖开才会发现原来他的爱很坦诚。他没藏着,看着我和我说话的时候声音好温柔。
周黎是这样好,这样温柔的一个人。
于是我忍不住想,我会是唯一选择吗?于他而言。
你听说过菲利帕的“电车难题”吗?
分岔点上是两条铁轨,一个疯子把五个无辜的人绑在一条铁轨上,但另一条铁轨上也绑着一个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