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之前假扮成李云秋的于可，她当时也看到了一张类似的脸，不过她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模仿着李云秋的于可当时说，‘它的脸那么长，像个猴子一样！’

段涵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李云秋会那么相信陆北能够分辨出谁是真的谁是假的，陆北有着两人十世的记忆，在不断反复地相处过程中，陆北一定知道李云秋在什么时候会说什么话。

所以同样情况却没能救下崔然的徐甜才会那么痛苦，痛苦到自从丧尸副本回来后就无法入睡，甚至试图结束自己的生命。

尤其是——当发现这一切只是副本而已。

只是副本而已，副本中死亡的生命便没有意义。

李云秋他们呢？在副本中就没有无法忘记的人吗？

崔明剧烈的咳嗽声打断段涵的回忆，她转头看着眼泪汪汪的崔明拍拍这人的后背，“辛苦了辛苦了，你做的很好。”

“我以为你们都认不出来，我也不敢直接说。”崔明吸了吸鼻子，“刚刚我差点小命就交代了。”

“哪儿能呢，云秋在陆北还没跑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到这边了。”段涵安抚着死里逃生的崔明，“她还为了真实性吓我一下，你不会死的。”

崔明没听明白后半句，但不管怎么说也得到了安慰，“好吧，不过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我不对劲的？”

“开灯之后。”李云秋踹了下地上的东西，那东西已经没有什么动静了，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怎样，“你的话没那么少，也没那么笨。”

“脾气也没那么差。”李云秋补充到。

反之来看，李云秋对崔明的印象总结起来就是:话多，有点聪明，脾气很好。

“那么你呢？”李云秋蹲下来，看着额头肿起一块、脖子被抓得可以说是鲜血淋漓的崔明面无表情，她撩起眼皮看去，“他说你是怎么出现的，说明他的计划里并没有你，那之前你去了哪里？是怎么逃出来的？展开说说。”

可能被撞得有些脑震荡的崔明傻愣愣地看过去，一时间发晕的脑袋让他无法处理这些问题，于是这人只能发出一个无效的单音字:“啊…”

此刻李云秋心里对崔明的印象突然变成:话多，不太聪明，脾气好。

而崔明此刻对李云秋的印象:心狠手辣辣手摧花不留情面不讲情分颇有地主压榨劳动人民风气的一个很聪明的，自带大腿的，必要的时候可以抱的大腿。

他也想抱陆北的，但要抱陆北不如直接抱李云秋的。

不知道崔明心里在想什么的李云秋渐渐不耐烦起来，她扭头看向陆北，“撞傻了吗他？”

“没…你慢慢问。”陆北递了半瓶水过去，他整理着李云秋的问题，“云秋想问的是，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又是怎么出现在我们面前的？”

“我在…我没进来宿舍。”崔明现在想起来那段经历还有些后怕，“我跟你们一起进的宿舍楼，但等我进去之后，你们就都不见了。”

“我没敢动，因为四周什么都看不见，但是突然灯就亮了，可是等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在一条河里。”

“河里？”段涵想起来日记上的内容，“学校附近的河吗？”

崔明点点头，“对，应该就是于可日记里写的那条河，看起来像是护城河一样，水下有暗流，很危险。”

这学校不大，附近也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平白挖了一条河这件事本身就蛮离谱的，而里面又出现了暗流，这不像是什么巧合。

“我从小生活在水边，水性还算可以吧，但也在那条河里差点没了。”崔明回忆了一下，“很古怪的一条河，如果…有学生想要从学校里跑出去，那就一定会进到河里。”

只是普通人的学生进到这种多半是必死无疑，而水流裹挟着尸体，不久尸体就会沉到水底或者被卷到别处，便再也找不到了。

那么于可日记里写的【划船】时水流太急，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