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彪一进门就跟刘宁套近乎，大手拍上刘宁的后背，热情笑道：“老刘啊，我听说你最近有点烦心事，怎么着，说出来让我为你解答一二？”

刘宁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我是有烦心事，还不小，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学生，怎么就逮着我们法律系的孩子嚯嚯？去年那一届刚走，今年又来这一套，怎么着，看我一个文人好欺负是吧？”

云朵羞愧地低下了头：“刘老师，偷试卷这事儿是我不对，我真挚地向您表示歉意，但是我真没有逮着法律系的追，我......”

刘宁大手一拍桌子：“你还有理了是吧！什么态度！马上给你家里打电话，我要通报批评！”

赵元彪赶紧给他顺气，“别动气啊刘老师，学生哪有不犯错的，都是大人了，叫家长多丢孩子面子，这样吧，我来管教，您把这事儿交给我就行了。”

“次次都这么说，哪次真罚了？”刘宁道，“这次是原则性问题，她偷试卷去追男孩子，还是两份同时发给两个不同的人！”

云朵低着头，小声回应：“我只拍了一张试卷，而且我从不脚踏两条船。”

赵元彪踢她一脚，恨声道：“闭上你的嘴！”

云朵瞬间老实下来，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在刘宁越来越臭的脸色中，宋程忍不住为自己辩驳道：“她给我的试卷也不是真的，我没有作弊，考出来的分数都是真材实料。”

赵元彪、云朵：“......”

真不知道这孩子是真傻还是假傻，就非要那么着急承认自己看了试卷吗？

果然，刘宁听了他的话后表情不但没有缓和，还更加难看了，“我就问你一句话，她是不是把试卷发给你了？”

宋程点点头：“嗯。”

刘宁：“那你是不是看了？”

宋程的脸红了又白，过了几秒钟才又“嗯”了一声。

“呵呵。”刘宁大手一挥，“那就不用聊了，一起罚吧，记大过。”

宋程还要拿奖学金呢，哪里肯接下这平白无故扣下来的一顶帽子，急得眼睛都红了，“刘老师，我觉得您应该听我解释。”

最喜欢的学生形象突然崩塌，刘宁心里正怄着气呢，一句废话也听不进去，当下便皱着眉道，“不行就给你家里人打电话让她过来一趟，我记得你家不是白江的吧，这么远还折腾老人做什么，这么大小伙子了，还是高考状元，能不能有点担当。”

被敬重的老师如此态度厌恶地指责，宋程只觉得大白天的，一桶冰水“哗”地浇到了头上，冷到了心里。

他死死地盯着刘宁，不明白他为什么一意孤行地不愿意听自己解释；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还要承担这一切；也搞不懂为什么高考状元的身份突然就成了原罪。

刘宁不但是宋程他们班的辅导员，还是整个法律系的系主任，掌管着整个系部老师的升职考级。

所以他一发火，老师们都是不敢上去触霉头的，此时一个两个全部缩在自己座位上，安静如鸡。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僵硬粘滞起来，一片难言的寂静中，赵元彪首先打破了沉默。

“这话说的，伤孩子心了啊。”　他尴尬地笑了两声，接着给了云朵一记眼刀，“要我说，都怪云朵，是不是你非要给人家看的试卷？”

云朵连忙接话，“是是是，都是我，他一开始不愿意看的，都是我掰着他的头逼着他，他才看的，刘老师要不您就单罚我一个人吧，这事儿跟这位小同学真没关系。”

刘宁哼笑一声，显然没信。

赵元彪又道：“这样吧，我看也不用记过了，这跟着孩子一辈子的东西不能乱搞，就罚他们绕操场跑个十圈，哦不，二十圈！您就消消火，别气坏了自己身子。”

这时候办公室里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些，几个心软的老师闻言也帮二人说起好话，刘宁脸色纵使依然难看，还是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