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高估了自己,她已经没有力气走出去了,刚刚从冷水里出来,浑身衣裳还在往下滴水,此时已经是深秋,冷的她忍不住哆嗦。
脚下的小伤口被她硬生生扣成大伤口,每一步都路都像是在刀尖舞蹈,她疼的整个人都站立不住了,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也变得煞白。
身形一阵晃动,她支撑不住攀附在门槛上,这才没倒在地上。
就这样子,她回去都困难。
她心中开始后悔起来,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地步实在是不值当,可此时后悔也没有用。
她必须要先处理伤口,再找人送她回去,若是伤口恶化感染,那可就危险了。
心中升起无限的怨气,若不是身后那个男人,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此时的绮兰也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任是心中再怎么不愿,也只能回头,朝那人可怜巴巴道,“我疼.....“
楚楚可怜的如同一朵风中飘零的白茉莉。
希望能唤起他稍微的怜惜之情。
若是他仍旧不搭理她,她绝对能扑上去咬死他!绮兰心里扭曲的想。
他坐在原地沉默不语,绮兰心中的怒火高升,每过一刻,心中的怒火就往上蒸腾三分。
在怒火爆顶的那一刻,对面的人缓慢起身,一步步朝她走来。
虽然他也形容狼狈,但是却依旧无法掩饰掉他身上发出的光彩,举手投足之间,闲逸优美。
他扫了一眼绮兰的脚,而后蹲在她的面前。
清新冷冽的薄荷香瞬间就笼罩了她。
他神色冷淡的撕开身上的布条,拧干,而后一手抓住她的脚踝。
掌中的脚小巧而又晶莹,白里透红,但是脚旁却明显被划伤,不深不浅的伤口,往外淌着斑斑血迹,在白皙的透明的肌肤的印衬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脚仍旧被冰凉的手掌拿捏着,有一种冰凉与棍滚烫相互交织的错觉,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绮兰稍稍有些不适。
她悄悄看了他一眼。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绮兰也捏不准他心里所想。
但是他撕布条应该是要帮自己包扎的意思,绮兰想。
“我....我可以自己来。”绮兰咬着唇,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
只是这力气对于白砚来说不过蚁虫噬咬,小的可以忽略不计,而且绮兰面色苍白,原本饱满的唇此时血色全无,像是已经到了极限,随时晕厥过去的样子。
白砚顿了一下,没有说话,抓起她的脚踝开始包扎起来。
漆黑的发垂落,绮兰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有一头及其黑亮顺滑的头发,乌黑发亮,如同锻子一般。
跟他的人不一样,他的动作是难以想象的细致与轻柔,她完全没感受到一丝疼痛,有些出乎绮兰的预料。
不一会儿,便包的严严实实。
她算是发现了,他确实是个没什么良心的人,不在乎学堂是否要倒闭,也不在乎她为救他受伤。
只是他也不算完全的良心泯灭,可能,他还是有那么一丝良知在,只是少的可怜罢了。
如果不是她以性命相逼,他根本不会帮她系小衣。若不是她受伤回不了家,可能死在这,他今天绝对能袖手旁观,根本不会理会她。
绮兰心里恨的牙痒痒,但是却把他无可奈何。
她暗暗给他记上一笔,等待着以后再找机会报复回去。
“回去记得上药,另外不要碰水。”他嘱咐道,清清凉凉的的声音跟六月里的薄荷茶一样。
“谢谢。”绮兰小声的说道,眼神往旁边游移,脸颊到脖颈都泛着浅淡的粉,像一只受伤了的小白兔一样。
现在她的脚腕仿佛都停留着灼热滚烫却又冰凉,奇异的触感,让人难以忽视,她缩回受伤的脚,藏在裙底。
白砚没有说话,反而从怀里掏出帕子,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