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冷眼看人。
看看她这些年扶持的,都是什么玩意。
一心惦念着财宝的姜含桦也眉开眼笑着靠近些,说到老祖宗的脸色好多了,果真是他们千辛万苦寻来的老神医,就是能药到病除。
满口都是好听的话,谎言连篇。
这三两个月的遭遇若是让黎云缨还没醒悟过来,那她才真是老糊涂。
“你们倒是好得很!”
黎云缨看着三个侄子,满脑肥肠沽名钓誉,恨铁不成钢,“好到要搜我老婆子的屋子,抓我丫鬟,你们还把我这个老不死的放在眼里?咳咳咳……”
姜含嵘躬身作揖,“婶子息怒,是这些刁奴……”
“闭嘴!”
黎云缨指着姜含桦:“你说。”
姜含桦也算能屈能伸,直接给跪了,还扯着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说在御前立了军令状的事。
见老太婆无动于衷,他继续威逼利诱:
“婶子您是最心疼侄儿的,谁不知道整个姜家就我最会打理钱财了,嘿嘿,不瞒婶母您说,前些日子今上说了,只要我再捐个五万两黄金,就升我补户部的实缺,我升了官婶母也跟着沾光不是,毕竟以后我也少不得在吏部主审大人们面前,替大哥和光、珏两位弟弟疏通疏通走动走动……”
姜含赋点头附和:“对对对,婶子,侄子们知道你心里肯定是放不下外放的三位,你就放心吧,我们好歹也是国舅府,肯定不会让该是自己的好处落到别家去。”
黎云缨是一句废话都不想听:“说重点。”
姜含桦一张猪头脸笑开了花,没忍住搓了搓双手,谄媚到:“婶子您肯定会把老爷子留下的密钥传给我的吧,”
等等。
什么玩意儿,密钥?
我怎么不知道?黎云缨作为当事人,她有点懵。
直言:汝等算盘甚响,吾于千里开外仍觉震耳欲聋。
然后又说没有什么密钥。
三房的几个老爷一下就炸了:
“怎么可能?”
“当年太爷爷走的时候,最后只留了婶子一人,姜家的所有家底可是都交到了你们大房手里,二房和我们三房是一点边儿都没沾上!”
“对呀,如果没有秘密宝藏,我们姜家哪有源源不断用不完的银子?”
黎云缨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赶过来的锦翠替她说出了原委:“秘密财宝,用不完的银子,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呢?”
进屋后姥姥先是扬手一耳光打在卖主求荣的儿媳妇脸上。
那媳妇觉得没面儿,捂着脸跑了出去。
“实话告诉你们,这些用来补贴你们吃喝嫖赌的那都是我们老太太的嫁妆,这些年勉强维持,不过就是拆东墙补西墙而已,铺子土地早被你们这群败家子挥霍一空。”
锦翠让小丫头翻出公中的账本,一股脑地往地上一倒,让他们自己看。
之后,兄弟三人抱着账本唉声叹气。
账本全是亏空,一个在一堆死当的当票里试图找出藏宝图,未果;还有一个在找房产地契,最后连一张卖身契都没找到。
没人敢相信这是真的。
偌大的一个姜府,出过首辅大臣、还与皇室联姻的姜家如今只剩一个空壳子。
完了完了。
御前记下军令状,半月凑齐百万大军开拔军饷粮草的国舅府彻底摊上事儿了。
最是嗜财如命的姜含桦一夜暴富的发财美梦破碎,身上还背着皇命。
恼羞成怒,差点急火攻心。
转头就上前一把掐住他婶子的脖子,对着黎云缨开口大骂:
“肯定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把藏宝图藏起来了,是不是你们大房想独吞?”
“放肆!”
锦翠过来护主,被他反手一推,跌倒在地好似摔断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