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盛铁钳一样的手扳过她的脸,炙热的呼吸拍在她的面上。“那是为什么?”
沈清嘉在崩溃中突然冷静下来,她睁着一双清明又绝望的眼睛,望着他说,“因为孤独。”
“因为你懂。”
“你不知道,懂得的力量有多大,让人不由自主地开始说真话。”
他知道,他怎么不知道。他就是这么被她拴上狗链子的。他太知道了。
“为什么不杀我?”他喘息着,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沈清嘉近乎癫狂地笑着,“终于能被看穿,也是一种奖赏。”
没有一个谜题不渴望被解开。没有一个聪明人不渴望被发现。
最精妙的局就是令人看不出是局,只觉得无比平淡自然。布局的人会因此得偿所愿,但永远没有机会被发现布局思路,被称赞一句精巧至极。
这是聪明人天生的软肋,天生的无法两全。
沈清嘉这么多年千人千面装傻卖愚,无数种对人心的揣测化为无数个面具。但是她仍然无法控制住,在被高启盛揭穿的那一刻时,心底涌起的欣喜。
那是藏在幕后的布局人终于被看到的欣喜。那是棋逢对手终于觅得知音的欣喜。
于是高启盛几乎是欣喜地吻上她的唇,极尽缠绵。********************,情到浓时,他掐住沈清嘉的脸问她,我是谁。
沈清嘉的眼底带着迷蒙,她紧紧环着男人精瘦的腰,念着高启盛的名字。
高启盛意乱情迷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感受着掌心的柔软,将她被眼泪粘住的发丝梳理到耳后,********************,深深地吻了下去。
沈清嘉********************,喃喃地念着,阿盛,阿盛。
高启盛牢牢地抱着她,像要把她融进自己身体里。
脖颈上的伤被汗浸湿更加灼痛,他就这样在痛苦和快乐之中如上云端,又如坠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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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高启盛望着身旁那张熟睡的脸。
她的脸颊上********************。
高启盛心疼地给她掖了掖被角,又抚上她熟睡的脸庞。
他留恋地摸着那张脸,手慢慢移到她的脖颈处。
然后,他再次跨坐在她的身上,双手用力扼住她的脖颈。
沈清嘉自睡梦中被生生憋醒,睁眼的一刹那,看到高启盛秀美却又充血的双眼。
他要自己死。
沈清嘉在气息奄奄中明了,他要自己死。
他已经得到了所有他想得到的,征服了所有他想征服的。
自己活一天,证据就活一天。
所以,他只会要自己死。
沈清嘉认命地看着那双眼,泪水朦胧。
高启盛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沈清嘉已经没有生理性挣扎的能力,只剩下鼻翼还在一簇一簇地微弱颤动着。
他知道,只要再加一点力,一点点,持续30秒左右,那鼻翼就会像一只坠落的蝴蝶,失去最后一丝震颤的能力。
他是多么留恋那只蝴蝶。
沈清嘉的眼睛昨夜早已哭肿,高启盛看着那双红肿的眼睛在流下两行泪水之后,绝望地闭上了。她放弃了。
只要再加一点力。一点点。
他是多么留恋那只蝴蝶。
高启盛觉得心头剧烈地撕裂,整个人却好像僵住,好像用尽全身力气,也再加不出那多一点点的力气。
他不相信。于是他咬了咬牙又要加力。
可他是多么留恋那只蝴蝶。
高启盛颤抖着,和自己斗争着,最终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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