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办法睁开。
这是他与世界失去联系的地方。
可现在,他的女孩又重新带他回到了这里,告诉他,他可以去和母亲说,自己有家了,成为母亲心里所思所想的模样。
张起灵压抑着澎湃的情绪,各种浓烈的情绪让他的表情都有些呆滞。
纪初桃张开双臂,在这尊哭泣的石像前,跨越无数时空去拥抱,眼前的、过去的、哭泣的、难过痛苦的、强大温柔的,所有一切捏合在一起,造就成的现在的张起灵。
她双臂环住张起灵的腰间,声音温柔又坚定。
“要不要去那个房间再去看看,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
张起灵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很久以后,才哑着声音说道。
“好。”
他的步伐坚韧又稳定,没有迟疑和悲伤,带着一股轻松。这一次,不是告别,他是要和母亲讲述自己和自己的爱人。
纪初桃便站在石像面前,静静地看着它,任由大雪落在身上。
这一刻,她把张起灵带回了人间。
立冬这天,西藏下了第一场初雪,小小的天井当中,一个火红色藏服的女孩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不知疲倦似的与一尊石像相对而立。
大雪直到没过膝盖时才停下,小喇嘛带着扫帚过来打扫,刚踏进去就发现了那个站在雪中的纤细身影。
他吓了一跳,这是前天上山的贵客,怎么会在这个小院子里?大雪下了这么久,她站了多久了?
小喇嘛没有去问,克制着自己的好奇心,这大概是属于他的修行。
而他清理雪的行为也没有引起这位贵客的注意,等他扫完整个院子,贵客的脚步都没有挪动一下,让小喇嘛十分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死掉了?
这时,一扇门“嘎吱”一声被打开。
小喇嘛看过去,原来是同行的另一位贵客,与此同时,他发现那位女贵客的身体忽然动了,还向门的方向抬起了手。
直到两位贵客牵手离开的时候,小喇嘛才恍然大悟。
原来她没有死,只是在修行。
张起灵的生日便在立冬大雪这一天结束,至于他和白玛妈妈所说的话,纪初桃不得而知,也不会过问。
那是他的秘密,她只要带着张起灵来了便好。
在吉拉寺待了一个星期左右,两人带着东西返程。
这一次纪初桃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剩下半个月,他们便从这里,回到人世间去。
刚下山的那一天,纪初桃被张起灵缠了一整个晚上。
他在生辰那天便想那么做,与他的爱人合二为一,水乳交融,只有抵死缠绵才能表达他万分之一的热烈。可是他们在寺庙里,便没有一丝逾矩。
这就导致回程的时间延长了一天。
又是一路走走停停,等他们回到雨村时,时间已经进入了十二月。
纪初桃的车技已经变得十分纯熟,无论是哪个车。她开着车,直接到达了喜来眠。
吴邪的房子已经盖了一大部分,他们离开的这一个月,喜来眠也变了不少模样,外面点缀着一些漂亮的花花草草。
纪初桃把车停在宅基地的附近,和张起灵走着去了喜来眠。
才进门,就听见吴邪头也没抬地说了一句欢迎光临。
两人都没说话,一直在那研究图纸的吴邪没听到客人的声音,便抬头去看,下一刻脸上就十分惊喜。
“小桃子,小哥!你们回来了!”
到了年根儿底下,店里的人也不多,后厨的胖子听到吴邪的呼声,提着菜刀就出来了。
“哪呢哪呢?小哥他们在哪呢?”
等到他看清楚以后,直接把刀往桌子上一放,抬手就去抱张起灵。
“哎呦喂,小哥,我真是想死你和天仙儿了,你们不在不知道我和天真有多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