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道，“当然不是！不知道宋晴雨一切过往的宋晴雨就不是宋晴雨了。不认识你们和阿年哥哥的宋晴雨当然不是宋晴雨。”

其余人笑着打趣，“不是因为我们吧，是因为你的阿年哥哥。”那尾音拖长，满是揶揄。

宋晴雨气急，与其他人笑闹在一起。

记忆一转，又到后来，是哪一个场景呢，她们身上全部都是血，宋晴雨抱着已不再温热的宋经年，周围的火光映在她的脸上。

人影明明灭灭，连带着她的神情明明灭灭。

只听到她说，“阿欢，如果哪一天我变得不再是我了。”

“杀了我。”

眼前的金圈撞击声愈加明显，往莫迟书处和打鼾老儿那飞去的金圈迅速扩大又缩小，马上把莫迟书和打鼾老儿捆了起来。

三个金圈分别落在眉心之处、丹田之处、脚踝之处。

等金圈彻底捆覆住时，老儿打鼾的声音也消失了。

莫晚宋清凌凌的眼睛观察到随着鼾声消失，之前一直困顿于屋角不得吞噬墙壁的虚空扩张开始猖獗起来，那灰蓝色的光芒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很快便要侵蚀屋顶，破墙而出。

莫晚宋又回过头，看着那些金圈。

那里，好像有娘亲的影子。

不是莫晚宋的错觉，宋晴雨的影子从九个金圈那里缓缓蒸腾而出，最后缓缓凝深。

几个面孔在她脸上交替出现。

是暴怒的宋晴雨，温婉的含情脉脉注视着莫迟书和莫晚宋的宋晴雨。

是狂躁的宋晴雨，迷茫的宋晴雨，懵懂的宋晴雨。

最后诸多表情又慢慢消失，慢慢变成面无表情的宋晴雨。

那么多副面孔那么多种情绪，每一副面孔都在重复说一句话。

“杀了他！杀了那个老头！”

莫迟书震楞地看着宋晴雨凝成的虚像，又看着站在她旁边的“宋晴雨”。

哇哇大哭，嘴里颠三倒四地说着什么娘亲、不要、爷爷、玩笑。

不成字句的话连不成一个句子，就如同宋星欢现在的心情。

字句缓缓从宋星欢口中吐出。

“好，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