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文(1)(2 / 3)

言的怪异。“怎么跟我见过的都不一样?”

“校史第一课:科林斯岛上很多主神的造像都跟外界有所不同,所以珍贵异常。在目前留存下来的所有赫拉像中,只有这一座穿着铠甲、拿着石膏板和刻刀笔,因此也被称为‘记录者赫拉’。”欧文还没从飞行中缓过劲来,横了他一眼。“哪怕稍微了解一点校史的学生都不会问出这样简单的问题。既然要调查,为什么不提前做点功课呢?”

他心情烦躁,语气相当不善,但尼克没有因他的指责表现出任何异样,点点头,一步两级跨上台阶,淡定地走进敞开的大门里。

欧文表情一滞,胸口淤塞却无话可说,只好继续跟上。

白天的校史馆还会有担任讲解员的学生,现在就只剩下黑黢黢的长廊和面目模糊的画像。纪念物陈列在罗马柱上,沿着长长的甬道一字排开。像修道院一样肃穆,像梦境一样幽暗。

……1830年,雷奥·胡夫治下,科林斯学院在地中海区域声名鹊起,但他积劳成疾,年纪轻轻憾然辞世……1845年,家族纷争,几任校长更迭,学校风雨飘摇、濒临破产……1857年,费恩·胡夫为C.C.注入巨资,击败自己的叔伯兄弟,成为实际上的掌权人……1867年,经过动荡和改革,科林斯精修学院终于在欧洲上流社会占据一席之地……

不论盛夏还是秋冬,附近总有成群结队游荡的萤火虫,夜间禁留明火,那些飘忽不定的光团就变得更加醒目,几乎成为了校史馆内部仅剩的光源。

借着微弱的光线,尼克试图辨认刻在上面的注解。欧文远远跟在后面,没有任何靠近的打算。

上面的故事他都很熟悉,熟悉到他不去看,也知道每个段落的起承转合,以及每一桩光辉事迹后不可言说的真相和细节。

卡特勒·胡夫,1873年-1915年在任,是欧文的外祖父,也是历任校长中公认最庸碌的一位。他生于胡夫家族的全盛时期,却沉迷声色不务正业,被下属和亲族架空近四十年。长辈无能,子女的才干就尤为显眼。女儿罗珊娜·胡夫16岁巡游欧洲,偶遇朗曼家族的继承人,顶着七岁的年龄差挤掉男方原本的订婚对象,嫁入勋贵之家。次子西尓弗·胡夫天资聪颖,本是家族的重点培养对象,却在任职后立即着手剪除异己,让自己的叔叔们几乎失去了全部的投票权。只可惜这些年他年事渐长,C.C.又大不如前,加上独子艾弗拉姆不成气候,其他后辈子侄也就蠢蠢欲动起来。

“我很好奇,科林斯的校长为什么都姓胡夫?”

尼克冷不丁提出个问题,打断了欧文的思绪。

他未作多想,答案脱口而出:“因为奥斯顿先生是学校唯一的创始人,之后科林斯学院所有的修缮、建设工作也都是由他后人完成的,所以岛上的一切都是胡夫的私产。”

“胡夫家族,还是胡夫校长?”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胡夫家族,但通常情况下二者没有区别。”

尼克“哦”一声:“那我们的校长很富有啊,整座科林斯岛都属于他。”

欧文隐蔽地瞥了他一眼。西尓弗·胡夫显然就属于例外的情况。但他不想把胡夫家的矛盾暴露在外人面前,就没吭声,反问道:“你到底在找什么?如果只是看这些,我们完全可以白天再来。”

尼克神神秘秘地一笑,低头看了眼时间,左右张望一番,自言自语道:“应该差不多了。”

一声清亮的口哨,飞毯悄然舒展。尼克连拖带拽地把欧文拉了上去,循着记载着大事年表和人物生平的石碑缓缓攀升。浮空的高度很快超过了文字的最顶端。黑色大理石地面倒映着天花板,如镜面一样光洁,他们的影子映在其中,既像是直直朝着穹顶飘去,又仿佛迅速远离。

零星游荡的萤火虫渐渐变多了起来,无数翠绿的光点从漆黑的缝隙中落下,两人沉浸其中,仿佛闯入了一场盛大的极光。

欧文下意识张开嘴——有生以来,他从未见过如此之多的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