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王婶解决掉了,至少这几天能消停一下。
如今已经深秋,天气还是有些凉。家里没有厚衣服,现在的陈如云和薛怀卿还在穿着打补丁的单衣。她来了已经这么久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解决吃穿用度。
陈如云是在物质生活条件富足的年代长大的,如若不是她亲自体会了一番,这里的生活简直让她无法想象。
“走吧。我们回家。”陈如云拉着薛怀卿迎着黄昏的光走向那个破烂的屋子。但是陈如云相信,自己总有一天就会像现在一样走的是一条光明灿烂的道路。
秋风扫落叶,外面的景色一天萧条过一天。陈如云要带孩子也要坐月子。她的身体亏空的厉害,而且她害怕自己做不好月子落下什么毛病。
好在薛怀卿很听话,基本上喊他干活都不会推脱。但是现在家中家徒四壁,除了那些野猪肉再无其他余粮。剩下的那些小米陈如云要留着给孩子吃,小米熬出的米油是小阿勉大部分的口粮。
她如今奶水不足,自己遭罪孩子也遭罪。可是没几天那点小米就见底了。陈如云晚上躺在那个破木板子搭起来的床上望着黢黑的屋顶都愁得睡不着觉。
倒是薛怀卿人傻也没什么烦恼,晚上跟她挤在一张床上睡得香甜。有时候她半夜被孩子闹起来还发现薛怀卿竟然抱着自己的胳膊。
陈如云被孩子折磨了几天,终于忍不住了。她教了薛怀卿怎么给孩子喂米汤,然后每天临睡前把熬好的那一点米油温在灶上。半夜孩子醒了陈如云就把薛怀卿也弄醒指挥他去喂孩子。
这时候薛怀卿就会披着单薄的外衣去灶上舀一小碗的米油。起先是有些笨手笨脚的,但是习惯了以后就十分的熟练。陈如云看得十分放心。
就这样慢慢的陈如云把带孩子的重担分了一半出去,但每日还是觉得十分劳累。
有一日晚上陈如云奢侈地点了一回煤油灯,她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坐以待毙。拖着这样两个拖油瓶她不能安于现状坐吃山空。
于是陈如云把孩子塞到薛怀卿的怀里,自己搬了个小凳子从床底下掏出来一个小陶罐。她借着微弱的煤油灯把陶罐打开,那里面是原主攒的钱。
薛怀卿在一旁的破木板床上坐着逗孩子玩,灯光微弱,屋子里也昏暗得厉害。火光一簇簇地跳动,阿勉的两只小手时不时地挥舞两下逗得薛怀卿勾了嘴角。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让人安心的日子。虽然贫穷但是这样宁静的日子他想永恒地停留在这一刻。
相反陈如云那边就有些凝重了,她在陶罐里掏了又掏,摇了又摇,就差把头伸进去了。她把眼睛凑到小陶罐的口子那里试图能够从里面再找出来一些铜板。但是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陈如云一眼扫过去就能大概看出来,铜板一共只有十几个。她不知道这些铜板需要攒多久,但确实是少得可怜……
她一枚一枚地从地上捡起来,一共十七枚铜钱。陈如云算了一下现在的物价,这点钱大概能买一点点精米精面。但事实是这里的农民根本就出不起大白米饭,他们都吃糙米饭。
然后陈如云又把家里所有能换钱,能算作财产的东西盘点了一遍。包括家里的菜地和田地。这些地产还都是陈家二老在世时留下来的,普通人家不到绝路是不会卖田卖地的。但是陈如云不是普通人。
如今马上要入冬了,这个家穷的叮当响她只能盘算着给自己找个出路。她一直坚信自己不会永远呆在这个小小的山沟沟里一直到死。
陈如云对家里的状况大概有了了解。她把东西收拾好连忙把灯灭了,这点油要留着应急。
她在黑暗中稍微适应了一下摸索到床边从薛怀卿的手边把孩子抱起来,中途难免会触碰到他的手。
陈如云记得一开始他被自己碰到会下意识地往回缩,现在大概是习惯了不会像之前一样抗拒。
其实他看起来也不过是现代高中生的年纪,陈如云还不至于真的对他有什么想法,这种小屁孩她很久没接触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