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鸢尾花是少见的蓝色。在某个自习的午后,读着花卉图鉴,搜索过鸢尾花的花语,“素雅大方或暗中仰慕;也有人认为是代表着宿命中的游离和破碎的激情,精致的美丽,可是易碎且易逝。“
“不然呢。是你吗。” 他抬头,嘴里还在咀嚼着。慢悠悠的神情有点嘲讽意味。
我一时语塞。
“那我现在送你去警局说。你说是你女扮男装,偷了东西。去吗。”
“你不是和方泽是整个乐队最亲吗。那你知不知道。方泽,要考科院的预备校,不能有案底。你为他顶一下去呗。你的奖学金保得住么。”
他停下了手上吃饭的动作,堂堂正正说这些话的时候也很平静。
我被他说蒙了。想假装喝饮料。我唯一认识所以点的铝罐能量饮料还没开封过,只得把手无所适从的在餐布上。
“所以,是方泽干的...”我念着,不敢相信完美的富家学长形象的方泽会做这样的事。
“所以呢?” 他没有抬头继续喝着蛤蜊汤。好像我只是说了一堆废话。
“过都过了。饿了就吃饭吧。”陈士和伸出手,为我摆餐具,将烤鸡切到了我眼前的盘里。
接着用手上的戒指利落地顶开了汽水罐子。
“没喝过这个。” 他开始把我的那罐能量饮料和桌面的大瓶气泡水依次倒入玻璃杯中,能听到汽泡和水珠涌入散开的声音。 “嗯。” 他倒了他和我的一人一杯。刚好将气泡水用完。
距离好近。近到扬着头就可以吻上去。
能量饮料也有了碳酸和薄荷一样的清新味。
雨又开始飘了。在他的背后。
我的眼镜也开始起了雨雾,刘海搭在边框上挡着视线。
他这张略带落寞的脸还是能清清楚楚。
有点开始懂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孩追着他不放。
陈士和好像,怎么样都行。不懂拒绝。
可陈士和又,好像不属于任何人。
华丽的格纹杯水晶杯里气泡散开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低头,没有问,那陈士和的人生应该怎么办。他有没有想过。
我的人生已经让我自顾不暇。和陈士和这样的人坐在同一张桌上“约会”都是我没忘想过的场景,更别说拯救他。
过了一会。响起了母亲的电话。
母亲神经衰弱,一直服用药物稳定状态。我们约定我不能太晚回家,否则她睡不好。因此我在警局的时候就和母亲说,今天要在同学家一起学习,不能回家了。
已经快半夜了。
母亲在电话那头好像又焦虑了,说自己吃了安眠药也睡不着。问我在朋友家怎么样。
陈士和没有停下吃饭,刀叉声交错,我半真半假地说学习着吃饭呢。听到她说想我了担心了,又说等发了补贴,我下周生日那天请她到湖景区域新开的餐厅吃饭。
没想到母亲在电话那头开始哭了说因为有我,自己还有点盼头。我有点不知所措看了眼陈士和。他立马一副没有在听的表情。低头玩起了手机。
挂掉电话后陈士和没有再多说什么。
仓库门前,他没有让我上摩托车,他用手接了接雨,另一只手打着电话。
穿着黑西装的老伯打着伞从丰田埃尔法下车,慈眉善目地和他眼神交换。我刚上车时老伯还在问我空调是否合适,透着染了雨点的玻璃,陈士和的摩托车背影和轰鸣声越带越远。
他背对着,手臂伸在空气里,招了招手像是说bye-bye的样子。
在他的帮助下我住进了学姐lulu家的湖景别墅。
家里没分居的时候在美国很短暂地住过别墅,我对房子感觉都是大差不差能住就行,有时候平层更方便。这湖景别墅的阔绰还是超乎了我的想象。是字面意义的寸土寸金。
进门的便捷更衣室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