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还是跟汪海打了个照面。

沈竹沥一直陪她到最后，尽管除了辅导功课之外的大部分时间他不是玩手机就是长腿交叠大睡，十足三坏青年作风。要不是能证明他真的是叙南大学的尖子生，从小到大的人肉小霸王学习机，桑枝还真有点怀疑沈竹沥的身份是不是吹大牛。

晚上沈竹沥要把她送到家门口，桑枝坚决不许：“你这样突然出现我家人要担心我的。”

沈竹沥看了下手表，不屑一笑：“担心你？这都几点了？”

桑枝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手机：“只是我……”

沈竹沥抢先一步：“只是你手机刚好没电了，又或者恰好在我说话的这一秒钟坏掉了。”

桑枝凝眉：“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沈竹沥有一搭没一搭地踩弄着地上的石子没说话。

桑枝试探：“那我走了？”

沈竹沥也没抬头，却飞起一脚把那小石子踢到草种深处。

桑枝被吓了一下，沈竹沥却抬头对她哈哈一笑：“就这点胆。”

桑枝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怎么生气了呢。”

沈竹沥笑：“老子特么从来不生喜欢的人的气。”

桑枝脸一烫，庆幸夜色深沉他看不清，不敢再跟他多说什么了。

她从沈竹沥摆摆手告别：“我回去了，今天谢谢你。”

沈竹沥却半点不领情，用桑枝的语气回她：“谢谢？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老子折腾一天老命混掉半条就赚了句谢谢？”

桑枝努嘴：“有那么夸张吗？就辅导几个题目，大部分时间你都在打游戏睡觉。”

沈竹沥点头：“对，说的贼特么对。老子特么在网咖打游戏不香吗？在家躺着睡杠腰吗？非特么跑图书馆那小破椅子上窝一天。”

说着说着沈竹沥委屈巴巴地晃了下膝盖：“老子特么腿都麻了。”

桑枝立刻看向那双动漫图片里才敢这么画的大长腿，这双腿一整天的确就没伸直过，只能蜷在桌洞下面。

桑枝当真有些过意不去：“那怎么办？”

沈竹沥上前一步，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他头微微一低，语气里带着点呢喃：“揉揉。”

桑枝怔住：“什么？”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头上的帽檐就被沈竹沥向下一压，吹在脑袋上的凉气瞬间被挡在了外面。

将近十点的仓北之秋，的确挺冷的。

沈竹沥静静地看了看桑枝：“昨晚那么晚为什么哭？”

桑枝头再一低，一整张小脸全都埋在又大又厚的帽子里，看不见半分情绪。

她一声不吭。

沈竹沥也没继续追问。

静默了几秒钟，沈竹沥充桑枝回家的方式仰头：“回去吧，到了给我发信息。”

桑枝‘嗯’了一声，再不敢滞留，头也不回地跑进夜色里。

本来以为到家周艳红汪海都该睡了，她准备简单洗漱就进屋子。可谁知道一进门家里灯火通明，周艳红阴阳怪气地看着她说了不少难听的话，汪海也穿着睡衣大裤衩施施然地坐在客厅里听。

桑枝硬着头皮在周艳红喋喋不休和汪海无处安放的眼神下迅速洗漱就回了房间。

一整天的心情被弄得五味粮杂。

回到床上以后她发了一条短信给沈竹沥：我到家了，睡下了。

几乎刚发出去就收到回复，一个字：嗯

桑枝想了想又发了一条：你还没走吗？

没有回复。

桑枝原本想再等一会的，可没想到就这样抱着手机睡了过去。

7:10分，桑枝又拿起手机看了看，还是没有回复。

7:15早读上课铃响起。

桑枝收起手机，拿起书开始背英语单词了。

*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