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劝告,偏要独自一人前往西荒。”
矢黎看了看沅笙伸在自己面前的手,那双手滢白如玉,总是在他需要之时伸向他,给他助力。
他一直待在沅笙身边,看似为她打理着一切,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从未帮过沅笙任何事情,恰恰相反,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帮他。
帮他将那些修为高过他,对他有着肮脏心思的魔族之人杀尽,帮他突破功法修为,甚至帮他猎杀黑犼。
矢黎盯着那双手,曾经他以为,他只要陪在她身边就好。曾经他以为,这双手除了他,大概无人可握,也不配握。直到那天他看到穆轻舟牵着那双手,那么自然,那么随意。
矢黎心中一痛,一口鲜血溢出唇角。
沅笙有些微愕,迅速蹲下身去:“怎么回事?”说话间已经将矢黎的手腕抬起,双指覆了上去。
凤音神色慌张,也赶紧蹲了下来,扶住矢黎有些摇晃的身体:“你怎么搞的?是什么时候受伤了吗?你怎么这么没用啊!”虽是嫌弃的话,但是那语气中是掩不住的担忧。
穆轻舟看着沅笙毫无犹豫的动作,轻轻皱了皱眉,她还是这般担心矢黎,不过吐了口血,便如此着急。
沅笙将气泽凝于双指之上,探查着矢黎周身的气脉运行,气息稍乱,魔泽逆行,她凝眸看向矢黎:“你最近,”沅笙顿了顿:“可是用了什么大费修为之术。”
凤音看了看矢黎,又看向沅笙:“大、大费修为之术?”她有些不明所以,他们魔族一向不称什么禁术,随心所欲,但是所有耗费心血反噬严重的术法都会被称之为“大费修为之术”,矢黎为什么会使用这种术法?
矢黎紧抿着双唇,试图将手腕从沅笙手中抽出:“没什么,君座不必费心。”说着便想要站起身来。岂料刚刚站起一只腿,便又摇摇晃晃的跌了下去,幸好凤音将他扶住。
“你逞什么强!”凤音轻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术法!”
矢黎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对着凤音扯出一个笑来:“什么什么术法,没什么。”说着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沅笙身后不远处的穆轻舟。
“只不过近日想要研究些新的招式而已。”矢黎勉强的挺直了身体,看向穆轻舟。
沅笙注意到他的目光,也看向穆轻舟。
穆轻舟突然轻笑一声:“都看着我做什么。”
“怎么?怕看?”矢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有什么怕看的,倒是尊使,伤成这个样子,还有闲心看我,我真的那么好看么。”穆轻舟也学着他的样子笑道。
“好了。”沅笙将他们两个人的话打断,对着凤音道:“先将矢黎送回赤曦院,我随后过去。”
凤音咬了咬下唇,她有些不明白,怎么离开了一段时间,矢黎和那个小白脸都变得有些奇怪了?但还是对着沅笙点了点头:“好。”说完,扶着矢黎朝着院门外走去,路过穆轻舟的时候,凤音抬眼看了看他,后者正一脸淡然,仿佛什么事也不曾发生。
沅笙离开逐霞院之后,穆轻舟一个人站在院中。
他望着沅笙有些匆忙的背影,心中愈加发沉。
红衣的少女,无论何种境地,何种时候,都是一副淡然随心的样子。即便是在对战万年寒龙,即便是卸下周身法力遇天族之人来行刺,都是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
唯独……
穆轻舟的眸色暗了暗,唯独遇上矢黎的事情,她总是像有些乱了方寸一般。
双手不自觉的缩紧成拳,穆轻舟微微垂首,矢黎……
“吾儿……”
脑中突然想起一个声音,穆轻舟浑身一凛。
“吾儿,为父有东西要交予你。”
穆轻舟左右看了看,从袖中掏出赤泪珠,指尖白光萦绕,点在殷红色的赤泪珠之上。身形瞬间来到须啼院中。
穆轻舟将赤泪珠收回袖中,来到木屋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