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淩宫大殿之上,烈习被四道从地而透的锁链锁住四肢,有气无力的跪伏在地,锁链上萦绕着淡淡红光,正不断的将他体内的修为吸出。
一众西荒将臣立在大殿两旁,眉头紧锁,满目惊慌,却不敢擅发一言。
烈妦跪在烈习身侧,挺直着胸膛,眉头深深的皱在一起,双拳紧握,强忍住心中的愤怒与屈辱,直视着上首位置,正在漫不经心饮酒的沅笙。
“魔君,我父君有何过错,您要如此责罚于他?!”烈妦颤抖着声音道。
沅笙听到此话,将手中酒盏递给跪在她身旁的侍婢,眸色淡然,声音微冷:“勾结天族,意图弑君,这两条,随便哪一条都够他魂神俱灭上百回,本尊如今只是废他修为,你应当心存感激。”
“魔君何出此言!?”烈妦看着沅笙道:“我父君一心效忠魔君,如何会勾结天族,又如何会意图弑君?”
“是么?”沅笙牵了牵嘴角:“烈妦,你们烈氏一族,自魔族诞起,便据守西荒,独自称王,你父君心中何曾真心效忠过本尊?”
她换了个姿势,一手支头:“这百年间,你父君行政越发软弱,妖族多次进犯,他都只守不攻,每每上送劄书,都是想要修罗宫出兵替他退妖,坐享其成,本尊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念的便是你们烈氏一族往日功绩,可如今,”沅笙从座上直起身体,目光渐冷,看向烈妦:“他越发不知好歹,想趁着本尊去往风星谷的时机,借天族之手杀本尊,你觉得,本尊这般对他,是惩罚还是仁慈?”
烈妦有些不可置信的扭过头看向跪伏在地的烈习,心中震惊,怎么可能,他爹怎么会蠢到做出这种事?
“烈妦,本尊看你并不知晓此事,所以并不牵连与你,也并不牵连你们西荒众人,你应当叩谢本尊的恩典。”沅笙又道。
她走下高座来到烈习面前,轻轻抬手,透地而出的锁链哗啦一声,更加锁紧了烈习的四肢,烈习额头布满汗水,面容扭曲在一起。
“很痛苦?”沅笙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要知道,本尊已经给够你宽容,如果你还会怕疼,就不该妄想背叛本尊。”
烈习浑身的修为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祇天玄铁链随着时间流逝,正在慢慢的侵蚀着他的修为气泽,让他感觉到犹如万蛇蚀骨的疼痛。
“沅笙!”烈习拼尽全力大喊一声。大殿之上顿时威压四起。
大殿上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声怒吼震住,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烈习,被衹天玄铁链锁住,居然还能如此中气十足,释放出威压?
但是当他们看到面色并未有什么改变的沅笙,却依旧不敢轻举妄动。
烈妦倏忽站起身来,刚要上前,一道白色身影极快掠至他身前,长剑横在他的咽喉,他抬眸去看,是那个白衣的少年!
白衣少年手中握着长剑,横在他的脖颈之前,面色眸色均是一片冰寒。
“别动。”那少年淡淡道。
沅笙甚至都没有回过头去看烈妦一眼,她只是看着跪伏在地的烈习:“有何赐教?”
“你!你身为一族之君!行事乖戾诡谲!行为轻浮放-浪!不理族中大小事务,每天只知道声色犬马,荒淫无度!你有什么资格教训老夫!”烈习拼尽力气吼道。
修为正在流逝,他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一旦他身上修为尽毁,就算沅笙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多久。
马上就到了龙魇化蜕的日子,那时候整个魔族一片火海,他毫无修为,根本无法抵挡那时候龙魇的魔障之气。
没错,确实是他将沅笙入风星谷的消息传给天族,只是没想到天族之人竟然如此没用,居然杀不了一个被封住修为的少女!
他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他怨不得别人,追根究底,是他太过心急!
“呵,”沅笙轻哼一声:“本尊要如何,还不容你来置喙。你如今承认了是你勾结天族,意图弑君,也省了本尊许多麻烦。那本尊就给你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