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手上的力道加重,穆轻舟只觉得沅笙似是要捏碎自己的下巴。
他凝眸看她,眼中划过一抹自嘲神色,是啊,自己差点忘了,她是嗜血残暴的魔君,她对自己之前种种,也不过是像是主人对待自己豢养的猫儿狗儿。
他居然会产生错觉,居然会为面前这个魔头动摇。穆轻舟!你是不是太蠢了!
穆轻舟眼中的情绪一闪而过,他看着沅笙的眸子:“轻舟不敢。”
沅笙另一只手环上他的腰,向上移动到他的胸前,拽着他的衣襟将他拉向自己。
两人的脸离得极近,近到穆轻舟可以清楚的嗅到她身上的异香混合着酒香,鼻尖几乎抵着鼻尖,沅笙捏着他下巴的手松开,拇指抚过他微凉的薄唇,她的目光落到那双薄唇之上,轻轻开口:“你不敢?本尊倒是觉得,你非常敢……”
穆轻舟的身体几乎是本能的僵硬,他觉得他应该躲开,可是身体却如同不受控制一般僵在原地,心脏快速的跳动像是要冲破他的胸腔。
就在两张唇要贴在一起的时候,殿外突然跑进来一个黑衣侍卫:“禀魔君,矢黎尊使身受重伤,被发现昏倒在东海山岩之地!”
沅笙扭过头去看她,双眉微蹙:“再说一遍!”
那侍卫扑通一声跪到在地:“尊、尊使身受重伤,被被……”话还没有说完,一道红光像一道闪电一般掠了出去。
殿内歌舞声停,一殿内的奴婢们看着已经消失的魔君,纷纷低下头去。
穆轻舟站在原地,面色苍白。过快的心跳还没完全停歇,可是它为之跳动的人已经不在这里。穆轻舟微垂下头,双拳不自觉的握紧。
……
赤曦院中,院子里的奴婢见到突然驾到的魔君,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是为首的小侍婢先下跪行礼道:“魔君……”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笼罩在周围的冰寒煞气压的透不过气来。
沅笙推开矢黎的房门,两个魔族的魔医正跪在矢黎窗前为他探看伤势,突然而至的威压令他们回过头去,看到沅笙的一瞬间赶忙俯身行礼:“见过魔君。”
沅笙并未理会,来到床前,矢黎周身气泽不稳,面色惨白,浑身都是血迹。
“如何了。”沅笙看着床上的矢黎对着跪在地上的两个魔医道。
“回魔君,尊使受术法反噬,周身气泽散去大半,恐已经损及元神魔根,奴才也不知……”话还没说完,那魔医突然感觉脖间一凉,剩下的话全数淹没在涌出的鲜血之中,他双目圆睁倒了下去。
“你说。”沅笙对着另一个魔医道。
那魔医看了看已经死去的同伴,冷汗已然湿透了浃背,他已经快要贴在地上,浑身发颤,话却说的很利索:“矢黎尊使猎杀黑犼不成,被同源反噬,元神魔根受损,现在必须马上将那只吞吃了他大半修为的黑犼捉到,再由尊使吸食,将修为摄出方可!”一段话说的甚至不敢有丝毫停顿。
“给他止血。”沅笙道,接着身形一闪,一道红光消失不见。
屋中的冰寒煞气消失,那魔医歪倒在一边,浑身还是颤抖不已,他深深吸了两大口气,连跪都跪不稳,踉踉跄跄的爬向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