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残留在人世间的一具躯壳,过多在意那些没有意义。”
这是穆轻舟说的,她知道他说的对,但是没有好好安葬小安,她还是难以接受。只是现在就算与穆轻舟大吵一架,她也出不去这虚啼院,而就算她出去了,也已经过了这么久。
她现在唯一能想来安慰自己的便是,小安长眠之地乃是村外墓地,希望村中有人去祭拜的时候可以将小安葬了。
江千里靠坐在碧帝屋下手中握了只酒壶。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小安,等我杀了庄云珩给你陪葬,一定会好好的再给你办一场身后事,到时候,我会拿庄云珩的人头祭你。你放心。”江千里看着头顶的巨大树冠喃喃道。
穆轻舟从后院缓步走出,看到江千里靠坐在树下饮酒,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因为在这里的原因,他看着江千里,脑海中总是会想起以前的事情。但是想起那些事,也总是会让他心脏发疼。
江千里抬起手抹了抹眼睛,在抬头时,便看到穆轻舟站在不远处愣愣的瞧着自己。
穆轻舟看她的眼神很深情,有时候还会带着难以掩饰的悲伤,她一直不明白他在悲伤什么,她其实也不大能想明白,她和穆轻舟才短短相识几个月,为什么穆轻舟的眼中会有那么深的情感。
她在跳落悬崖的那一刻,认清了自己的心,她是喜欢穆轻舟的。可是饶是她在死前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穆轻舟这种程度的喜欢,自己看他的时候,也不会露出那样浓的神情。
江千里想不通,便也懒得想。
人一旦陷入情感之中,心思就会变的敏感细腻,思绪就会变得越发活跃。她觉得,也许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穆轻舟此人,大概就是这个深情的调调。
而她自己呢?大概也就是这种没心没肺的调调。
江千里冲穆轻舟摇了摇手里的酒壶:“傻站着做甚?同来饮酒?”
穆轻舟轻笑一声,缓步走来:“大白天的便在这里饮酒,你倒是惯会偷得浮生半日闲。”
江千里也笑了笑:“你这么说可真是冤枉我,我这几天,哪日不是天不亮便起来练功?如今不过巳时,饮些酒,解解乏。”
她不想告诉穆轻舟自己还在想小安的事情,这件事是她自己困扰,是她自己的心魔,是她自己的郁结,她不想因为她自己过不去的坎来扰乱他的心绪。
穆轻舟走过来,也在她身边坐下来,学着她的样子靠坐在碧帝屋下。
巨大的树冠下投下斑斑日光,零星落在两人的发梢眉间,给两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暖黄。
俊美无俦的青年,绝色倾城的少女。一白一红的两道身影,宛如神仙眷侣一般。
江千里将手中的酒壶递给穆轻舟,穆轻舟伸手接过,饮了两口。
这酒是随意在镇子上买的,并不怎么好喝,入口辛辣,入喉烧膛。
两个人像是都难得想要休息一下,好好享受这片刻日光温暖,宁静祥和,所以谁都没有说话,只靠坐在一起,静静地饮着酒。
酒壶中的酒慢慢见了底,江千里将酒壶倒过来,眯着一只眼睛看了看,晃了晃,扔到身旁,半晌,她淡淡开口:“轻舟,”,声音中明显带着笑意,却仍旧犯着凉意:“你说,如果我没有遭受这些,我们只是避世隐居,那该多好。”
穆轻舟心头一跳,转过头去看她,红衣的少女一手搭在额头之上,半眯着眼睛,像是在看树冠,实际上眼神之中并无聚焦,不知道在看向何处,眼尾的艳红因着她眯着眼睛,变成一条上挑的红线,她嘴角噙起一抹笑意,但那笑意却并不是发自真心,带着些自嘲意味。
这样的一幕太过熟悉,这样的一句话太过深刻,穆轻舟恍然间便分不清此刻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他微微颤抖着手去抚摸面前少女的面颊,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些颤音:“沅笙……”
江千里也转过头去看他,面前的俊美青年,眼中是无尽的伤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