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反手握着折扇。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动作。
穆轻舟看到她完全戒备的状态,轻叹一口气。下一秒已经将她按至床塌之上,双手扣着她的双手,膝盖抵着她的双腿,让她完全动弹不得。
“穆轻舟!你做什么!”江千里试图挣扎,她发现她每动一下,穆轻舟钳制她的力道便越发狠。
“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穆轻舟凝眸看她。
江千里咬住下唇,将头偏过一边:“与你无关。”
“呵呵。”穆轻舟被江千里的样子气笑:“又是与我无关么?”手中力道加重。
江千里感觉自己的手腕仿佛要被捏碎,但是她咬着牙,坚决不说一个痛字。
穆轻舟垂目看她,迫使她的脸正对着自己,眼睛望着她的眼睛:“江千里,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江千里只觉的有一股力量将她的头掰正,迫使着她望着他,她知道,这定然又是什么妖法。她也知道,她绝不是穆轻舟的对手,她就那么看着他,有一种任人宰割的无所谓感。
但是当她望着他的眼睛,她以为那里面会是他将她制住的得意,会是上位者对阶下囚的嘲弄,亦或是强者对弱者不屑,但是她没想过,她在他眼中却看到了无尽的痛楚,仿佛她对他的反抗,每一次都如一把尖刀狠狠的刺穿着他。
她有些怔愣。
“你说啊,”穆轻舟直视着她,将他所有的脆弱都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她面前:“你想要我怎么样。”
江千里轻呼一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我杀了人。”她轻声道。
穆轻舟身体微僵。
“我原本便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今夜出去杀人了。”江千里张开眼睛,里面满是嘲弄神色:“你满意了?我不想让你如何,反倒是我想问问你,国师大人,你如今知道了,你想要将我如何?”
穆轻舟松开钳制着江千里的手,慢慢站起身来。
江千里没动,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躺在床塌之上,她轻笑起来,慢慢的,笑声逐渐变大,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极其好笑之事,越来越有些收不住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国师大人,”江千里笑着出声:“你要如何?你要将我送去治罪吗?还是直接将我就地正法?”
穆轻舟站在原地,看着躺在床塌之上笑的不可抑制的江千里,抿紧双唇,微微闭上了眼睛:“你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江千里没动。
穆轻舟也没动。
半晌,江千里慢慢起身,理了理衣衫,起身下床,绕过穆轻舟向着后院走去。
回到屋中,江千里将染了血的长衫脱下,她想沐浴,奈何这个时间又不好叫宫中下人抬水进来。
只能自己拿了一方布巾,沾湿随意的擦了擦。然后转身脱鞋躺在了床塌之上。
今夜她真的有些乏了,明明不是她的本意,却遭人误会;她的好心好意被人利用相胁;还有最后一桩事,任她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穆轻舟为何会如此。
他看着她,却仿佛不是看她,而是透过她再看另外一个人,那种眼神令她心底发颤,让她徒生烦躁厌恶,她和穆轻舟,明明刚刚认识不久,为什么他会对她如此?
她在胡思乱想中,渐渐睡去。许是今夜双手又沾了血,她又做了那个梦。
一袭红衣似火的女子,对着她凄然而笑,她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她就是莫名觉得熟悉。
那女子单手执剑,像是不常用剑,握剑的姿势有些奇怪。那银白色的剑身布满血迹,正一滴一滴的滑落至泥土之中。
江千里看见她满手鲜血,想必红衣上也沾染了一些,但是因着衣衫本就是艳红,看不大出来。
江千里感觉她在说话,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可是却能感觉到她混身的颤抖,和那周身散发出来的绝望。
江千里看着那红衣女子一步一步提着剑向她走来,她想动,却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