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二捧着银子将头点地如同捣蒜:“好嘞,好嘞,小的明白小的明白。”指挥着两个杂役将四个空木桶拿出去,慢慢退了出去,将门阖上。
小安走到门边听了一会,那小二和两个杂役已经下了楼,对着江千里点了点头:“走了,你洗吧。我这回在屋里帮你看着。”
江千里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开始脱衣服,松头发,然后跨入木桶之中,舒服的叹了一声。
矢黎自己吃了一会,一壶酒都要喝完了,江千里带着小安方才从楼上走了下来。
矢黎挑了挑眉看她:“哟,少主,你怎么不明天早上直接下楼吃早点啊?”
江千里没理他,在他对面坐下,招呼小二添两双碗筷:“本少主可不像你,一身灰也吃的下去。”
“嘿!小安也没洗吧?你咋不说小安呢?”矢黎回嘴道。
小安正在往嘴里塞一块鸡肉,听到此话噎了一噎:“咳,咳,矢黎公子,你和少主吵嘴,战火可别蔓延到我这啊。”
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将一餐饭吃完,回到了房间。
今晚月色很亮,正圆的月亮,透过窗棂洒进一室的银辉。
江千里翻来覆去,本来一路行来,应该很是疲惫的,但是心中有个疑问,导致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
“小安,小安?”江千里轻轻唤了两声,没有回应。
江千里坐起身来,借着月色去看打着地铺的小安。已经睡的有些熟了。
她轻手轻脚的起身,绕过小安,打开房门,又轻手轻脚的将门阖上。转身朝着矢黎的房间走去。
站在门前,江千里拢了拢衣襟,敲了三声门:“矢黎,你睡了吗?”没动静。
她又敲了三声:“矢黎?矢黎你睡了吗?”还是没动静。
难不成矢黎也已经睡熟了?江千里嘬了嘬牙花子,好吧,那改天再问吧。
往回走时,透过走廊的窗子,看到客栈后院的梨花树上斜卧着个人影。江千里眯了眯眼睛,仔细去瞧。
嘿!
江千里从窗子一跃而下,来到后院梨花树下,望着斜躺在树上单手提着只酒壶,一手枕在脑后的青年:“你倒是会享受啊。”
矢黎闻声向下看去,正看到江千里抱着肩,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矢黎挑了挑眉:“上来坐。”
江千里足尖轻点,飞身跃于树上,在矢黎身后的另一枝树杈上坐下:“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看月亮?你是狐狸精吗?”
矢黎笑笑:“你大半夜不睡觉,满客栈瞎晃荡,你是夜猫精吗?”
江千里将手朝后向着矢黎伸过来:“有好酒不拿出来分享,不够义气。”
矢黎回手将酒壶递给江千里:“不是什么好酒,就是些寻常清酿。”
江千里接过酒壶大饮一口,啧啧道:“还行,味道不错。”
两人背对而坐,一时间都没有说话。月光静静地倾洒下来,透过梨花树的枝桠,斑驳落在两人身上,不知为何,竟徒添了一丝悲伤之感。
“矢黎……”江千里轻声唤道。
“嗯?”矢黎回应。
“前几日,”江千里低头摆弄着酒壶:“就是我们在萃锦轩遇见鹤闽来找事那次,”江千里仔细思考着措辞:“那天……那天你因何动怒?”
矢黎半晌没有出声。
江千里一时间觉得有些尴尬,又饮了口酒,讪笑着道:“嗨,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想说……”
“因为他们,”矢黎的声音淡淡的:“触碰了不该触碰的东西。”
但是江千里却从中听出来一种无尽的悲凉。
“什、什么东西?我当时看到你手中攥着个什么东西,但是离得远,没太瞧真着……”江千里道。
“没什么,一位故人所赠之物。”矢黎道。
“我能看看么?”鬼使神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