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虽为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少爷妾室,但却被正出的小姐的礼数对待,诗书礼乐,琴棋书画,大小姐该学的她都学,又因自己对医术颇有兴趣,萧衡还找来了太医院的太医教导自己医术,懵懂的五年里,她不还不能理解自己和萧桓的关系,她会跟着萧桓在书堂读书,也会坐在廊前看萧桓习武,萧桓会带自己去后山打鸟水里摸鱼,也会在受责罚时独自揽下全部的责任,每当这个时候,夫人便会啐上一口:“被女人绊住的东西。”然后又笑着递给自己一捧糖果子。
想到这,梁晓声嘴角不易察觉的上扬了一下,“阿嚏!”,她把几乎要冻僵的脚小心翼翼地从雪里抽出来,忍着痛踱回卧房,用来盛水擦地的木桶在黑暗中绊了梁晓声一脚,守夜的丫头听到动静挑着灯笼小跑过来,看到双脚通红的梁晓声就披着一个披风坐在床边,急得立马打了一盆热水来。
冰凉的脚碰到热水的那一刻,温度的骤变让梁晓声不禁把脚缩了回去,本就白嫩的脚在两种不同的温度的刺激下,更加红了。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啊。”佩儿拿着帕子沾了热水一点点的擦拭着梁晓声的脚,“这块巾帕还是萧桓五年前从西塞那片带来的,他说那里的棉花好,给我这种皮薄的人用是最合适的了。”梁晓声看着这块泛黄的帕子,不禁出了神。
佩儿听后动作一怔,她心疼的看着梁晓声:“小姐别想这些了,奴婢服侍您睡下。”
梁晓声虚弱的点点头,佩儿吹灭了蜡烛后便端着盆走了出去,外面的雪还是没有停的趋势,梁晓声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在她十岁那年,入将军府第五年,也是大雪纷纷日,萧衡忽然暴病身亡,丧服和漫天的大雪融为一体,夫人王氏在将军出殡那天撞棺身亡,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圣上知晓后感念其贞烈,将二人合葬,并追封王氏为一品诰命夫人,萧桓则被推上了大将军一职。
年仅十五岁的萧桓紧紧地握着梁晓声的手跪在殿前,即使满目哀思,梁晓声也能感受到萧桓此刻的泪掉的有多憋屈。
少年将军领军在外,十岁的梁晓声跟着嬷嬷学着主持家务,再见萧衡已是三年后,三年的边疆苦寒将这位只有十八岁的少年硬生生的吹老了三分,她看不见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如何驯服一众身经百战的武士,也看不见三年的同吃同住,和一次次的冲锋陷阵换来的心服口服。但是就在萧桓在府门前向自己张开双臂笑得云淡风轻的那一刻,三年未曾流下的泪水在这一刻决堤,她紧紧的奔向这位少年将军的胸膛。
萧桓在府里简单的沐浴更衣后,留给了梁晓声一件白狐毛做的披风后便匆匆入宫述职,此后又走了两年,不同于前三年的是,这两年偶尔会有几封家书,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萧桓总是不参杂情感的在书信里简述塞外生活的情况,但每封信的开头都是望晓声安,这四个字便足以让梁晓声鼓起支撑整个萧府的底气。
她抚摸着枕边的白狐披风,如果一切都停留在三年前,或者五年前该多好。
翌日,佩儿走进卧房见梁晓声已经梳洗完了,正坐在镜前发呆,她放下手里的铜盆,走到梳妆镜前拿起一根海棠花的簪子,轻轻的把梁晓声的头发盘了起来:“小姐在想什么呢?”
“许是昨儿夜里受了点风寒,身子有些不适。”梁晓声十岁起便一个人操持着整个萧府的事宜,八年来未曾有过安稳,身子一直不好,要不是她精通医理,只恐怕更糟。
“要不要传人给太医院说一声,休憩一日。”佩儿看着梁晓声苍白的脸色,不忍心的说道。
“不用。”梁晓声摆摆手,自己一女子入宫为官已是不易,她不想落人话柄。
城墙红瓦盖雪,梁晓声一身素衣但不掩明眸如晚月,天地间又落起了雪,微微发硬的雪粒簌簌的打在浅青色的官服,梁晓声撑着伞穿过太和门刚要右转便被沙哑的呼声喊住:“梁姑娘请留步。”
张太傅官服外披着一件厚厚的貂裘,使得他的步子略显笨重,在圣上面前就着礼法教导问题折磨了一个早朝,此刻他终于可以在这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