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写一边问道。
“楼公子已离去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我们的人紧赶慢赶,也没有寻得楼公子的踪迹。不过,倒是在郊外发现了汪公子的马车……”接亭回道。
“想来那汪公子与楼公子情深义重,到郊外为楼公子送行,倒也不足为奇。”晏希埋头,奋笔疾书。
“想来也是。否则这夜深人静的,汪公子跑到郊外去做什么。不过,依汪公子回城的路线来看,楼公子应是连夜赶回江东去了。”接亭细细分析道。
“意料之中。”话音刚落,晏希手中的笔也停了下来。
接亭见晏希并不着急,试探性地问了句:“小姐意欲何为?”
晏希并未接话,只是将方才写好的书信拿起来,默读了几遍,确认无误后,才签上了落款,盖上了盖印。
“收拾收拾行囊,我们明日启程到江东去。”晏希细细地将书信叠好,置于信封之中。
“到江东去?”接亭有些许诧然,“江东可不比江南。那可是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江东人仗着有钱,给朝廷的赋税丰厚,心气都比别地儿的要高些。小姐这般贸然过去,是要吃闷亏的。”
“你说的我都明白。但事已至此,难道半途而废不成?若非我到江东去,把未来的夫君抢回来,这婚事便结不成。”晏希眸色渐暗,麻利地给手中的信件盖上火印。
而后,便将信件递给了接亭:“你替我将此信送出去。一定是你亲自送,旁人我不放心。”
接亭见状,大惊失色:“这是……”
晏希眼神十分坚定:“去吧,时间紧迫,务必在三日之内送达。”
“可……”
“我相信无论从前发生什么事,他还是会帮我的。”
“是。”接亭不再多说什么,接过信件后便立马窜出了门外,按照晏希的吩咐,送信去了。
晏希虽表现得胸有成竹,心中却是没谱。自打发生三年前那件事后,晏希便再也没有去看望过那个人,甚至还刻意地与他断了联系。
也不知如今贸贸然地有求于他,那个人,究竟还愿不愿意出手相助……
一夜无眠。
天还未亮,晏希便伴随着京晁的催促声,钻入了前往江东的马车。
此次一去,没个十天半月的,恐怕不能回来。
也不知她不在的这段时日,族里的叔伯们又要给她准备些什么样的惊喜。
临行前,晏希掀起了马车的车帘,望向晏府门前的那块牌匾,幽幽地吐了一口气:“走吧。”
去江东的路,可不算太平。
一路上,晏希一行人先是因一场突如其来的洪灾,停了个两三天,又因着银河倒泻的暴雨,停了半日,待赶至江东时,已是五日后了。
连着几日赶路,晏希吃不好,睡不好,气色很是不佳。
况且脑海中总有几番停不掉的思虑,令她的身子,也连带着消瘦了几分。
这江东城果然是人丁兴旺的大城。方一入城,即便是靠近城门的城郊,人声鼎沸的喧闹之声,也能即刻传入晏希的耳朵。
要她说,江东的繁华热闹程度,甚至可以比肩皇城。
京晁亦是对江东颇为好奇,一入城门,便立马掀开了马车的车帘,小小的脑袋也即刻钻出了车窗去,好奇地看着窗外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
横竖已然入城,不再需要赶路,晏希便也由着京晁,嘱咐车夫一路上缓缓而行,让京晁看个痛快。
晏希不时地也会往窗外看上一眼。若是看到什么感兴趣的,便吩咐京晁替她买上一些。
“浅浅,你看这个好不好看?”一声熟悉的男音传入了晏希的耳膜。
原本正闭目养神的晏希,缓缓睁开眼,并将自己这处的车帘掀开了一个小角。
“车夫,靠边停一会儿吧。”晏希吩咐道。
京晁闻言,靠了过来,也往窗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