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这玩意儿有什么用,也没有人知道应该怎么用。
横竖就是在家里放着嘛,用上好的琉璃鱼缸细心供着嘛。
反正,除了没啥作用之外,至少这水无论放置多久也丝毫不会腐坏,更加不会作妖,勉强也算是有些优点的。
可是今年!
晏希强忍着恶心,逼着自己没把眼前那只触角比身子还大的冰蓝色虫子给扔出去。
“这到底是……是什么东西?”晏希将一张俊脸皱作一团,满脸的嫌恶之色。
她心中很是恨铁不成钢。
悸云这家伙,外出云游这些年,竟连一件像样的东西都没带回来。
“这是北寒的冰蝉,信上说可以……”接亭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
晏希却骤然打断了他:“行了行了。我对这玩意儿一点都不感兴趣,管它是冰呀火的。你去把这恶心虫子给我收起来。记住,一定要好生保管,放在隐秘的地方,越隐秘越好。最好呢,这辈子也别让我瞧见。”
“那这信……”
“信上写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写了些冰蝉的使用方法……”接亭挠了挠头。
“别给我,千万别给我。跟这匣子一起,立刻,马上,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好的小姐,我马上去办。”接亭见晏希是真的害怕,便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去把匣子合上了。
晏希为此,还特地走远了两步。
那样貌丑陋的冰蓝虫子,她实在是一刻也不想瞧见。
“小姐,你该梳洗了。”
接亭方才离开没多久,便有一个小婢女朝着悸云走了过来。
自从悸云不再做晏希的书童之后,婢女京晁便成了晏希身边最得力之人。
“这不是才辰时吗,这么早梳洗做什么?”晏希有些无奈地望了望天。
方才被那冰蝉一吓,晏希苦心作的画也算是毁了。
也不知今日,还能不能将这柿子树画好。
“可族里的那些讨厌鬼们,都来了。”京晁默默凑过来,贴着晏希的耳朵说着些咬耳根子的话。
“讨厌鬼”也算是二人之间的暗语,专指晏家家族里那几个欺负人的叔伯们。
在晏希的父亲晏雄尚且在世之时,因权势、声望,都压他的兄弟们一筹,所以族中之人对晏雄可谓是心服口服,从来没有人胆敢说三道四。
可晏雄死后不过一年,这些叔伯们便逐渐暴露出了各自丑恶的嘴脸。
不但对族长之位虎视眈眈,甚至连晏雄一手打下的家业,也有所觊觎。
晏家曾有祖训,凡能练成破天剑者,便可继承族长之位。
然而这破天剑却是门传男不传女的家族绝学。
倒不是族人有意而为之。
一切皆因练成这破天剑需要耗费极强的烈阳之气,女子之身几乎不可能练成。
至少,在剑谱问世至今,从无女子练成。
久而久之,剑谱传男不传女,便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
虽说如今破天剑剑谱一直攥在晏希手里,可她一介女子,无论如何苦心孤诣,三年来仍旧无法将其练成。
此事却也成了叔伯们的把柄,每每碰面,总要对晏希奚落一番。
表面上是叔伯们关爱晚辈之言辞,实则却暗藏了他们对族长之位及晏家家业的狼子野心。
叔伯们巴不得赶紧将晏希嫁出去,好侵吞晏家的财产。
晏希自然也不是好惹的主儿,每每总是对着叔伯们冷嘲热讽一番,亦每每闹得不欢而散。
因此,叔伯们背地里自然是恨她恨得咬牙切齿。
晏希却也不示弱,便和常在身旁伺候的京晁,一同给叔伯们取了个讨厌鬼的称号。
“他们来做什么?我请他们了吗。”晏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