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没联系了,我们想着到这来找找。”
“那姑娘命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生在这样的家庭,父亲是酒鬼,母亲是疯子,姑娘年纪还小的时候就跳河走了,不幸不幸。但是那姑娘又被一个大官看中了,一直资助她在外地上学。照我说,还是他们家风水不好。你看她离开家之后就开始走运了吧。她妈走了爹在这呆着后面也走了。我说这姑娘离家是件好事,说不定现在那个大官资助她读到大学进政府了呢。你们不是同学吗?也不知道她的近况?”
沈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道:
“那她家往哪走啊,我们还是想去看看,好歹跑这一趟。”
“我就不带你们去了,顺着门口的道往山下走,走到头往左拐,穿过一片松树林,有一栋漂亮的小洋房,小洋房前面再走走就是了。”
“好的,谢谢婶。”
沈源就这样和徐清走着,两个人默不作声,气氛有些微妙,徐清主动开口:
“毕了业之后就待在北京不走了?”
“嗯嗯。”
“你这样的人才,到哪都不愁。有时我真羡慕你,沈源,你很自由,自由地像风。”
“自由吗?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有个局长父亲和富商母亲。在南城,没有谁可以欺负到你头上来。”
“正是因为这样,才不自由。上学的时候父亲安排一切,他总是把我塞到最好的班里。现在工作了,他又想把我塞到南城的哪个办公室里去。我不想这样,在南城或许什么都有但是没有自由,但是离开了南城我又好像什么都不是了。所以我才羡慕你。”
“其实只要你想走随时都可以走,你只是舍弃不下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对,我就是这么矛盾,我想追寻自由但是又害怕重新开始。”
“说到底,就是对未知的恐惧。徐清,你害怕未知的什么呢?”
“我以前老看那种电影,讲北漂的人挤在几平米的地下室每天吃着泡面,我舒服日子过惯了,要我这样,我肯定做不到。我不像你,虽然呆,但有聪明的脑子,被别人抢着要。”
“徐清我问你,奥迪和奥拓的区别是什么?”
“傻帽这种问题你也问得出口。”
“你回答我。”
“一个贵,一个便宜呗。”
“那为什么会这样呢?”
“牌子不同,就比如香奈儿和地摊货?”
沈源摇摇头:
“其实奥迪和奥拓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代步工具。都能把你从西直门载到□□。”
“那为什么一个贵一个便宜?”
“那是因为奥迪的设计、配件、性能、体验感都胜于奥拓。你坐在奥迪里一脚油门下去的推背感是不同的,你抚摸奔驰座椅的质感是不一样的,你撞车的时候的安全系数也是不一样的,你车上所有的配件的智能化比如音响也是不一样的。”
“嗯嗯?”
“你得透过现象去看本质。你在南城的生活和如果离开南城的生活,从本质上讲都是一样的,你都得吃饭、睡觉、工作、娱乐,只是这些东西的体验感各不相同。即使奥迪各方面的性能都高于奥拓,但是你很难去判断坐在奥迪里的人是否比坐在奥拓里的人幸福。物质虽然能带来幸福,但不是带来幸福的唯一方式。你说那些北漂为什么宁愿挤在狭小的房间过着艰苦的生活,却不愿走?”
“为什么?”
“因为他们心中有梦,他们也有自己的信仰。追梦的快乐和信仰的支撑胜于那些艰苦的生活。”
徐清当下身体一颤,沈源的一番话点醒了她这段时间的纠结与迷茫。
“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那个我在山里的苕窖睡了一晚的故事。”
“嗯嗯记得。”
“我很怀念那个她,有反抗和出走的勇气。我现在好像没那种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