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于是便自己研究了些。”
“先生是自小便体弱吗?”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将手中药材放下,笑道:“不是。”
叶之舟见他没有深入解释的意思,便也没有多问。
“我自小习武,但却很少看古籍与兵书。又听闻先生学识渊博,不知可有兴致收我为学生?”
她有意试探文寻,因为前世他们二人死在一处,又几乎在同一时间。所以她想知道,文寻是不是也重生了?
但从他的反应来看,他好像此前从未见过她。
今生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他还会像从前一样对她好吗?
文寻坐在马车一侧的垫子上,脊背挺得笔直,双手交叉,像她行了个礼:“叶娘子实在是谬赞了。在下才疏学浅,怕是难以担此重任。何况我看叶少将的意思,想必不日你就会离开军营,所以还是另请高明吧。”
叶之舟眼神闪过一丝苦涩,果然,若不是因为她之前是公主,他也是不屑于教她的。
但他前世既然拼死相送,又为了救她而死,想必后来应该也是有些欢喜她吧?
想到后来文寻的命运,她忍不住感慨,实在是太苦了。
她想救他,却不知该从何下手。如今她能做的,也就是尽可能地让他开心些。
她撑着虚弱的身子离他近了些,将自己的脸凑上前,盯着他道:“我方才听表哥说,你看了我的身子?”
文寻没料到她如此直白,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
他勉强攥住茶杯,假装淡定地往嘴里送:“军中的医士也都是男子,若是被他们传扬出去,不仅你女扮男装的事会被泄露,而且对你的名声影响也不好。所以此事实在是万不得已。”
他顿了顿,说道:“况且,当时我的眼睛是蒙了一层白纱,并未看到什么。”
“先生不必解释……”
还没等她说完,马车像是被什么挡了路,毫无预料的停了下来。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于是她的脸便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的伤口也被这一动作扯裂了,鲜血再一次喷涌而出,剧烈的疼痛让她不禁痛呼出声。
文寻伸出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反应过来后,又像被烫到一般松开了手。
他从袖中拿出一瓶药,递给叶之舟:“换一下药吧,我去外面给你守着。”
说完他便出去坐在车辕处,还将马车帘仔细地拉好,不留一丝缝隙。
叶之舟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前世他也是这样,坐在外面替她赶车。
难以控制的愧疚感攥住了她的心房,若不是因为她,前世他也不会死。他好不容易才苦尽甘来,却被她给毁了。
她给自己换好了药,便朝外喊道:“先生,请进来吧。”
他进来以后,拿出了一本书安静地读着。
叶之舟盯着他发了会呆,忽然想起叶光霁不同意她留在军营里这件事,不由得有些头痛。
她明白他的顾虑。若是她身份被王监军发现,再传到圣人耳朵里,便是欺君之罪。
但她无论如何都要留在这里。
她在军营这件事,叶光霁应该没有告诉叶启,否则他也会来看她的。
叶之舟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头。她此时才明白,书到用时方恨少,她现在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什么两全的计策来了。
“叶娘子头痛吗?”文寻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先生还是别叫我叶娘子了,若是被人听了去,可是件极麻烦的事。你可以跟着我表哥,唤我一声舟舟。”
文寻迟疑了一下,道:“但这与礼法不合。”
叶之舟无奈,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礼法,读书人就是死板。
罢了,她还是快些想想怎么说服表哥吧。
突然间,她想起刚醒来时听到的那番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