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来到了节日期间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只是这些装饰物有些褪色,变成了看不出归属的雾蒙蒙的灰。
床头的位置是一个显眼的家族饰章,这座宅子里处处都是这个图案。在它的旁边,张贴着许多带有照片和文字的剪报,艾丝特尔的视力很好,无需走近也能看清那些面容可憎的旧照片,这让她感受到了一阵最为严重的恶心。
一道身影挡住了它们,布莱克绕到她的前方,皱眉环顾着四周。“你就是这么做卫生的?”
“克利切不能不经允许擅动雷古勒斯少爷的物品。”
“开门时难道就经过他允许了吗?”
“……”
克利切投来了怨毒的目光,艾丝特尔也埋怨地瞪了布莱克一眼。插有鲜花的花瓶被摆在了窗边的书桌上,那儿还堆着几摞旧版的霍格沃兹高年级课本和学术资料,有本打开的黑魔法防御术文献正对着座椅,书页上随意地放着一支羽毛笔,仿佛不久后它的主人就会回到这里,拿起它沾了墨水继续阅读和批注。
艾丝特尔盯着那个空座椅,竟感受到了一阵怅然,好像真的从之前的一次次幻境体验中与这位直系前辈更加靠近了。虽然尚未知晓一切前因后果,不知为何,她并不觉得雷古勒斯·布莱克会真如传言中那样懦弱。
“参观活动结束了,”突然,克利切无情的提醒打破了她的沉思,“访客现在应该离开布莱克家了,叛徒也一样。”
“急什么,我们的正事还没办呢。”
“……”
艾丝特尔已经懒得再埋怨布莱克的口无遮拦了,果然,感觉自己被欺骗了的克利切怀疑又愤怒地抬起头,视线像两把淬了毒的钩子,仿佛在质问他们本来的目的。顶着这股压力,她硬着头皮,“是这样的,这次除了吊唁之外,还有件重要的事,我们想向你打听打听……”
“克利切不知道什么重要的事。”克利切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艾丝特尔用眼神制止了即将发作的布莱克,“……是关于雷古勒斯前辈的。”她顿了顿,面色沉静地补充说。
“……”
有那么一瞬间,克利切眼中的敌意被充满怀念的悲伤所稀释。他略微低下头,像拉上窗帘似的半合上眼,瘪着嘴不吭声了。
“难道你的意思是,他的事情在你心中不算重要?”见状,艾丝特尔故意尖利地诡辩道。
克利切已经活了几百岁,服务过数代主人,也亲眼见证了这个家族的起落与兴衰。和稀里糊涂认了罪的郝琪相比,他绝对算是个非常机敏狡猾的家养小精灵了,但当早逝的小主人成为鱼饵,他还是会抛下脑子,焦急地冲过去咬上了鱼钩。“克利切没有那种大逆不道的想法!雷古勒斯少爷的事对克利切来说比生命更重要——”他尖叫着拼命申辩,突然,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他又惭愧地垂下了头,“不,克利切卑贱的生命怎么配和雷古勒斯少爷相提并论……克利切不配……克利切不配……”
如果没人干涉,说不定他能这样一直自我谴责到晚上。“好了。”艾丝特尔及时叫停了他的独白,趁势追击道,“既然他很重要——他的离世一定也同样重要,对不对?告诉我,关于他的死因,你知道多少?”
话音未落,克利切的双腿突然一软,像被自己的魔法延迟命中了膝盖。等到风中落叶般飘摇的身体艰难地恢复平稳后,他大口喘着粗气,破布下的胸腔猛烈起伏,凸出的肋骨几乎要把皱皮捅穿。
“……克利切不知道。”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明显的谎话。
“这是雷古勒斯的房间。”布莱克不悦地迈上前,“你敢在他的房间里发誓,自己没有说谎吗?”
“……克利切没有义务向其他人发誓!”克利切猛地抬头,声音嘶哑又颤抖,“克利切不用遵从其他任何人的命令!克利切只效忠于布莱克家族的成员,效忠于雷古勒斯少爷!”
布莱克瞪大眼睛,被克利切的古板与迂腐气得笑出了声。艾丝特尔无奈地扫了他一眼,索性不再兜圈子,直接亮了底牌。
“那我换个问法。”她语速很慢,眼睛一刻不眨地观察克利切的反应,“——他去世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