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恍然变得清澈且坚决,“校长,您绝不能一个人去寻找那件魂器!”
邓布利多少见地显露出了疑惑,“为什么?”
“您若是独自行动,一定会有危险……”
艾丝特尔低头,杯底的茶叶散得看不出形状,“我不知该如何解释……但请您相信我。”
说罢,她僵硬地苦笑了一下,就连她自己都对这番苍白无力的证词抱有怀疑。邓布利多是当今魔法界最强大的巫师,这一点毋庸置疑,不需要更多的限定词。若是旁人妄言邓布利多会遇到生命危险,她根本不会在意,但当这条信息与突如其来的恐惧一同骤然降临在她的杯中、她的眼前、她的脑海里——这是一份完美无缺的预兆,除了相信,她别无选择。
“我没听错吧?凭这堆茶叶渣?”布莱克扫了眼她手中紧握的杯子,嗤笑一声,“小神婆,收起你那些哗众取宠的小把戏,你父亲当年也是——”
“好了。”邓布利多打断了他,雪白的眉毛似乎蹙起了一瞬,再一看时便又温和地舒展开了。“我相信你,艾丝特尔,我总是相信你的。”他对艾丝特尔轻语几句,接着转向了沉默不语的斯内普,“时候不早了……西弗勒斯,我们走吧。”
在霍格沃兹城堡内部禁止使用幻影移形,即使校长本人也要遵守这条规范,但穿过联通了霍格莫德村的密道后,传送方式便不受限制了。两支队伍分别之前,斯内普不放心地再一次看向艾丝特尔,艾丝特尔只是淡淡一笑,挎住了布莱克曲起的手臂。
降落地点并不是格里莫广场,而是在国王十字车站附近。“反正也不必急于一时,对吧?”布莱克先是睚眦必报地讥讽了回来,停顿几秒钟后,还是嘟囔着解释了原因,“……那老家伙耳朵很灵,我不想直接过去。”
他看上去有些烦躁,用手指胡乱顺了顺头发,大步走在前面。艾丝特尔沉默地紧随其后,跟着他一直来到附近的巴士站台,正巧一辆显眼的红色双层观光巴士缓缓靠站,布莱克直接跳上了车,甚至都没有确认指示牌上的站点。
现在的时间对于普通游客来说太早了些,露天的二层还有许多富余的空位,布莱克在内侧的座椅坐下,一只手搭在栏杆上,探出半个脑袋望向下方的街景。车辆行驶的微风把他两侧的碎发又一次吹起,挡住了他那双在安静时变得忧郁的灰色眼睛,他没有管它们。
“打扰一下,”坐在旁边的艾丝特尔突然煞风景地开口,打断了他掩藏不住的的近乡情怯,“您现在可以继续了。”
“……继续什么?”布莱克恢复了正常的样子,疑惑又不耐烦地扭头看她。
“继续被打断的话。”与他相比,艾丝特尔的态度平和多了,“如果我没有听错,您之前提到了我的父亲。”
布莱克一愣,下意识想要搪塞过去,“没什么……你就当听错了。”
艾丝特尔什么都不说,只是平静地盯着他,眼睛眨也不眨。终于,布莱克败下阵来,叹息着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
“好吧……我就是突然想到,他也喜欢搞那些有的没的……占卜有关的。”他一边整理眼前的乱发,一边低声说,“很多人都说他毕业了就会留校教占卜学,好像当时的占卜教授本人也推举他接任,但最后却不了了之了。”
艾丝特尔一阵恍惚,膝上的双手捏紧了黑色长裙的裙摆。在她幼年的朦胧印象中,爸爸妈妈都是“厉害的大人”,不用出去工作也能赚到很多金加隆;后来,她明白了有种职业叫做“自由职业者”,家里的书房也许就是父母的工作场地,可她仍然不知道他们依靠什么途径在那个笼罩阴霾的动荡时代维持了一家人的生计,并为她留下了大量的积蓄。这些事情她询问过巴沙特夫人,询问过邓布利多,但他们要么缄口不言,要么像方才的布莱克一样选择了敷衍和搪塞——倘若没有内情,为何向她隐瞒?
“布莱克先生……”她顿了顿,第一次使用了带有尊敬的语气,“关于我父母的事,您可以跟我多说一些吗?”
“……没人跟你说过吗?”布莱克又是一愣,怀疑地反问道。
“当然不。”艾丝特尔扬起滴水不漏的礼貌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