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里劳妮揉搓着双手,语气难掩兴奋,极力“怂恿”艾丝特尔在她面前用这颗水晶球表演一次占卜,“明天的晚餐主菜!对,这会是个不错的点子……”
“如果您实在想知道,不妨直接去厨房的家养小精灵那里看看本周菜单。”艾丝特尔委婉地拒绝了这份提议,把水晶球轻轻放回了盒子里,“占卜师需要尽可能储备精神力,不能把它浪费在没有价值的预言上,对吧?您之前教过我的。”
特里劳妮的视线恋恋不舍地追随着最后那抹蓝色光晕,事实上,和其他许多占卜知识一样,那条“保留”理论起初只是她为了糊弄艾丝特尔而胡乱编造出来的,那样一来她就不必向唯一一个敬爱她的学生展示自己拙劣的预言能力了。这份不完全善良的隐瞒持续多年,而她也早已错失了正确的坦白时间,反倒在日复一日的教导中逐渐说服了自己——胡编乱造?明明全都是真理啊。
可艾丝特尔真的对她的理论付诸了实践,严格地暂停了一切占卜小活动,养精蓄锐,积累“精神”,用最充沛的状态和最虔诚的祈愿去准备对她来说最有价值的一场占卜。她已经拥有了最完美的道具,只需要等待一个时机——根据占卜课本上所介绍的公式,代入占卜师本人的生日,如果推算无误,下一个最佳时机应该就在本周五。
三天的时间里能出什么乱子呢?只要足够谨慎,躲避一些潜在的意外——
“小心!”
一声突兀刺耳的尖叫响彻整个阁楼,特里劳妮不知何时开始了诡异的抽搐,方才还正常的神态也变得有些恐怖,镜片后的瞳孔大而无神,看上去似乎像是颠茄中毒的症状。艾丝特尔心下一沉,正想着该如何进行急救,特里劳妮又颤抖着开了口。
“要小心……你的眼睛……”她双眼圆瞪,脸色铁青,几乎每说几个字就要背过气去,“三只,两只,一只……都要小心……”
“嗯,嗯,我知道了,先把这个喝了好吗?”
艾丝特尔依旧镇定,动作飞快,把水池旁那大半块肥皂稀释了一池飘着蛙卵的肥皂水,用特里劳妮喝茶的水杯舀起了满满一整杯。当她冲回圆桌边,托住特里劳妮的后脑,准备把它直接灌下去,却又被另一声尖叫及时制止了。
“啊!什么东西啊?!”
特里劳妮的身体不再颤抖了,瞳孔也缩回了正常人的大小,尽管透过厚镜片看着还是有些奇怪。她捏着鼻子后退一大步,和那杯恶心的肥皂水拉开了距离,“艾丝特尔,这样并不有趣!梅林啊,虽然我不知道你打算干什么,但我很确定我没教过你这个……”
接下来,艾丝特尔花了会儿工夫向惊恐的特里劳妮解释了原因,又不放心地再次确认了她是否真的颠茄中毒(“中毒?我好着呢!我也没喝醉——我都已经三天没有喝酒了!真是的……”)。然而,她直到最后也没能理解要小心什么,至于特里劳妮本人,则坚称自己绝对没说过那种话。
周二风平浪静,周三也一样。除了草药学课——奇洛竟然真的向斯普劳特教授借了块地方,将那朵依然盛开着的巨魔芋塞进了温室,听说第一批上课的学生有几个差点被熏得晕了过去。
为了抵御臭味,众人集思广益,各显神通,有的使用了口罩这种朴实但低效的物理工具,有的则在课前对自己的鼻子施咒,或者服用一些让人暂时失去嗅觉的药剂——至于那些魔咒和魔药学得不太好的学生,如果没有自知之明地挑战了后一种方式,通常会在课后哭哭啼啼地向弗立维教授或庞弗雷夫人寻求帮助(没人敢找斯内普)。从某种刁钻的角度看,奇洛此举也算是在检验学生们的学习成果了。
“到底什么时候能向邓布利多反映,把那玩意儿扔出霍格沃兹?”一节草药学课后,格兰芬多的两个小鬼又一次行使了他们宝贵的提议权,这回是韦斯莱打头阵,“臭死人了!简直严重影响了我的正常学习!”
艾丝特尔闻言,微微躬身凑近了些,观察一番后像发现新奇事物般惊讶地点了点头,“你说这种话都不会脸红诶,成绩最差的韦斯莱。”
格兰杰在后边憋着笑,似乎不打算立刻过来帮忙,韦斯莱恼羞成怒,回过头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