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无比厌烦。倘若她能出现在他的学生时代,挺身维护斯莱特林的尊严……倘若他真的能更早地认识她……
……
最后,在一声沉默的叹息中,他停止了这份虚无缥缈的幻想,为床上的艾丝特尔轻轻盖上了毯子。
赶在最后一刻苏醒的马尔福没有辜负自己的辛苦训练以及艾丝特尔的血液和信任,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还是像喝了酒似的晕晕乎乎地先一步抓住了金色飞贼——事实证明马蒂诺真的该让位了。弗林特悬着的心也落回肚子里,心想这下终于可以向队长交差了……等等,队长在哪儿呢?
“是吗?恭喜你们……但她恐怕无法参加你们的庆祝聚会了。”斯内普从门缝里露出半张脸,皮笑肉不笑地说。
弗林特隐隐觉得不太对劲。不光是队长,就连身为院长的斯内普都没有出现在观赛的看台上。难不成她这次又因为给队员出头冲撞了院长导致被关了禁闭?
“教授,呃,您要罚就罚克拉布他们,队长是无辜的……”
在隆隆的响声中,弗林特的求情和视线都被无情地切断了。空旷的办公室内烟雾缭绕,斯内普慢慢走回桌前,又一次伸出手触碰杯壁,确认新熬制的解酒药旁边那杯水的温度。
地窖太过阴冷,沸腾的水一旦暴露在空气中就会迅速变凉,如同某些被他藏匿的情感。他不厌其烦,像研制魔药般一遍遍地调整着冷热水的比例,使它一直维持在他理解中的最适宜的温度。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书柜后那扇半掩的暗门内传出了低低的咳嗽声。
斯内普进入卧室时,艾丝特尔刚刚掀开毯子,像是打算下床,但随即她又因为醉酒的头痛和晕眩面露痛苦地倒了回去。
“……躺好。”他把药瓶塞入她手中,生硬地命令道。
艾丝特尔什么也没问,两三口喝下了药,还未等它起效就有些心急地坐直了身子。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能否走出办公室都是个问题,斯内普索性俯身,扯过那条毯子重新扣在了她的身上。
面对他的举动,艾丝特尔先是一愣,仍缠着绷带的手却还是固执地攥住了毛毯一角。“……我不习惯睡在别的床上。”她平淡地解释道,声音有些沙哑。
“你竟然会在意这个?”斯内普又递过那杯清水,紧接着讥讽说。
杯中水面突然颤了一下,似乎也在为这句羞辱般的快言快语而懊悔不已。艾丝特尔再次愣住了,眼神中未褪去的迷蒙逐渐变成了讶异,她慢慢松了手,将它以一个不会牵扯到伤口的姿势放在身侧,另一只手却也没有接过那杯水的意图。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教授?”
“……比赛结束了。”
“结果是?”
“把它喝了。”
“所以是赢了,对吧?”艾丝特尔终于扬唇一笑,从他手中接过了水杯,“输掉的比赛才不值得被您拿来卖关子……咳,有些凉了。”
斯内普的眉头微微弹跳了一下,不愿承认这是自己的估算错误。“……现在,可以解释了吗?”他取出那张记录着药物信息的羊皮纸,将它单手举起,像在展示一张通缉令。
艾丝特尔眯起眼睛分辨上面的涂鸦,不愿承认那是自己的潦草字迹。她放下空了的水杯,抿去唇上的液滴,耍赖似的重新缩回了刚刚还避之不及的毛毯下面。“解释什么?”
她隐瞒的事情太多,斯内普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问起。“……这种药,你服用了多久?”他皱眉问。
在艾丝特尔昏睡期间,他仔细地分析了她给出的药物配方,虽不能在亲自配制前就确认它的功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它绝不是什么适合长期服用的保健品。从马尔福被灌下解药后的恢复速度不难判断,那份血色溶剂中满是长年累月积攒并无害化了的药物成分——对她自己,可能不是无害。
当事人此刻却仍笑意盈盈,像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配方改了很多遍,您想知道哪一个版本?”
“……最初的版本。”斯内普几乎咬牙挤出了这句话。
“最开始的尝试……在二年级后的暑假吧,说起来还要多多感谢您传授的魔药知识呢。”艾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