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艳丽逼人，却又爽朗豁达的气质。陶见素在心里想着。

程简慧又借了她的水洗脸，半睁半闭着眼睛，说：“我和你说这些，也不为了什么，研究是你自己做的，你凭的是自己的本事。不过你有眼光，我不输你什么，就输在这个，我以后会向你学的。”

陶见素盯了她一会，不应她，只是说：“我好像才发现你很漂亮。”

安静了两秒。

程简慧猛地放下了毛巾，脸上竟然红了一片，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嘴上说着“你才知道？！”一边已经转身跑了。

陶见素看着空空的浴室，吹了个口哨，继续洗脸。

早上回去后，因为程简慧的话提醒了她，陶见素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本来打算涂个口红，现在却一概都免了，只扎了个高马尾，素面朝天，显得清爽利落。

她去研究所的时候，几个同事都过来问她，晚上就要去汇报了，怎么不化个妆，穿正式一点。

陶见素微笑，坚决地说：“我觉得我这样挺好的。”

你们都不知道我将要遭遇什么。

等人都散了，回到工位的时候，陶见素看到叶婷正坐在她的座位上。

叶婷原先和她是一个团队的，能力也不错，负责的部分跟她有交叉，但最后却没有参加汇报。

陶见素心知肚明是怎样的情况，但她无能为力。

叶婷看到她，笑了一下，把椅子让给她坐。

“亲爱的，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了，好好表现吧。”叶婷说着，从包里翻出了一个保温盒，“给你做了点吃的，中午别啃面包了。”

她的笑容有点落寞，把保温盒给了陶见素后就走了。

陶见素甚至没来得及道谢。她打开保温盒看了一眼，里面是一个精心准备的三明治，和末世前的几乎别无二致。在现在，要配齐面包、肉排、鸡蛋、蔬菜和沙拉酱，绝对十分麻烦，并且也不便宜。

陶见素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地狱。这个破烂世界，谁能帮得了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