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从这姑娘身上似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直到他饲养的犬和堪狼撕咬在一块,萧染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盯着姑娘的脸再细看,并不是他惦念的人。
韩维制止了堪狼。
萧染颤栗着问临溪:“你是谁?”
乔临溪走近萧染,行礼道:“萧大伯。您当年救了顾绰,我是她的女儿。”
日思夜想的人,在近二十年后终于有了回音,自萧染的老母去世后,他也曾想过去柔罗找顾绰,哪怕只是见上一面,可是他无颜拖着这副残躯去见高高在上的公主,于是断了六根,在这荒郊野外看守王陵一待就是许多年,他曾想过,那个女子回到柔罗后是否还会想起自己,若是想起,又为何这么多年来杳无音信?
萧染折身走回茅屋前的休息处,冷冷的问:“你母亲安好?”
临溪犹豫着回道:“她故去多年了。”
萧染震惊的转过身问:“她过世多年?因何事?病故还是柔罗容纳不下她?”
乔临溪看着眼前这个虽清冷孤寂但眉间仍有几分英气的男子,后悔自己或许不该来这一趟,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像张仲一样把自己隔绝在世外。
萧染屏气等着她回答。
“当年她未能逃回去,您与她分开之后,她抱着我躲进了樊玑城的树林里,我想她可能因为背上的伤和连日的奔逃所累,没能从那片林中走出去。”
萧染震惊的一字一句问:“你是说,她当年就已经……她没有回去柔罗?”他突然仰头大声苦笑,含着眼泪忍受着悲伤,像在自言自语:“她居然早就死了!我算是什么东西呢,居然还责怪过她?怪她这么多年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就是个懦夫,什么都怕,什么都想顾及,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得到。”他转头问临溪:“既然顾妃当年就已故去,为何郢都一点传言都没有?”
“我母亲静静地逝在林中,谁都不知道。”
萧染想从她脸上找到更多故人的音容,良久才说:“你和你母亲很像,不过你母亲更柔弱忧愁些。你当时是怎么活了下来,你又怎么知道我在此处?”
临溪道:“我有幸被人收养,又因各种巧合见过太康长公主,她告诉了我关于你的事情。”她从怀中取出玉笄双手奉给萧染道:“这是我母亲的饰物,您救过她一命,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会报答您,这个玉笄虽质朴,毕竟是她从前从柔罗带来的心爱之物,现在转送给您。”
萧染接过玉笄摩挲一遍又一遍,道:“是啊,她若活着,一定会想办法让我知道,我还没你想的通透。”
乔临溪和韩维走的时候,萧染叫住她,道:“姑娘,多谢你特意为我跑了一趟,今后我也不必再执著过去的事情了。”
她屈身行礼道:“我代母亲多谢您了,好歹她最终是自由的。”
上马走了很远,乔临溪回首望去时,见萧染还背着手立在原处,被风吹起的衣袂更显他孤独凄凉,他比张仲还要孤独。
韩维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道:“还好,我有幸能陪在你身边。如果你嫁给公子屡,我想我下半生可能和这位萧大伯一样。”
临溪感慨道:“他太可怜了,若是他愿意,我宁愿将他像父亲一样对待。”
“你告诉他你母亲已故去多年,我想他可以坦然放下心中的执念了。”
临溪担忧的问:“我做错了事情了?”
“没有,他很感激你特意跑来告诉他。”
临溪伫立良久,不肯说话。
韩维问:“你注意到他茅屋旁边的树木没?”
“并没注意到。”
“都是梨树。”
临溪重重的叹息一声。
萧染茅屋边的梨树,是当年顾绰临别时塞到他手中的梨种长成,每年春天梨花开时,满园洁白的梨花又像一场梦,让人迷失在其中。
秋风飒飒,远方的天空一片通红,落日的余辉将二人的脸上映出金色的光芒,他们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