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尽管他将剑鞘上的纹饰修改过。清风剑是家传的剑,当年父亲很少拿出示人,他不确定父亲生前的同僚们有无见过此剑,早已想到借口,道:“这把剑确实是师父所赠。小时候跟着师父游历各国,他有收集兵器的喜好,此剑是他在郯国的黑市上寻得,重金买下。前年是我弱冠,便将此剑送于我。李先生必是识剑的人。”
果然谎话说久了自己都信,他主动把剑递上,幸好剑身上的“韩”字已抹去,看不出任何痕迹。
李偃十分细致翻看清风剑,又颠手试了两招,随口问:“老夫从前有个挚友,你与之颇有几分神似。”
韩维听此话心头一紧,不知他是不是看出什么端倪,他口中提到的挚友会不会就是父亲?不敢贸然询问,也不知这位李先生是否值得信任,便耐着性子什么都不说。
李偃:“我与那位挚友情同手足,曾经在沙场上浴血奋战,互相帮持,你方才打斗的身影与之神似,一时竟让我把你错认做他了,唉!”重重的一声叹息。
年过半百的李偃用袖子拭去眼角的泪痕,望着头顶的松枝沉默半晌。
韩维也想起父亲练剑的身影,他或许曾和李先生切磋过武艺。同在黄陵侯麾下朝夕相处,二人之间情比兄弟,不知李偃为之流露真挚感情的人是不是父亲。
他克制忍耐,上前安抚李偃道:“相似的人很多。李先生如此想念那位挚友,何不拜访相见,难道他不在郢都?”
李偃趁着拭泪的间隙端详年轻人的神色,没有一点神伤之情,难道自己真的猜错了,“说来话长,他已故去多年,已不得相见了。”
韩维心里一时混乱,若能与父亲的故友相认,寻找杀父凶手就会多一分助力。忽又想到自己已隐瞒十几年身份,决定还是先见过黄陵侯再说。
他劝慰道:“人生难得一份至真至诚的情谊,李先生刚才哀痛之情让晚辈都忍不住心酸。”
二人在花坛边上正说着话,忽然听见一声大呼:“我儿伤在哪里了?快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