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原寻声回头,一跃而起,把剑接到手中,正是他的天琢剑。
他记得围攻他的四个人来自同一家族,赛场上并不会言语交流,只有不长眼的刀枪剑戟,参赛的规则以点到为止,乔原却从他们的刀下察觉到杀气,每一招都想取他的命,不禁为自己捏把汗。
为了保命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天琢在手中游刃有余,他只认准一个穿黑衣服的,无论其他三人如何逼迫,乔原始终追着黑衣汉子以求突破口。终于一剑刺向他的喉咙时,黑衣汉子惊慌摔倒在界线之外。余者三人又将乔原逼到界线角落,在他即将出局瞬间,一个身影冲来,一把将他从角落拉回来。
此人叫李凤,块头很大,平日里寡言少语,闲暇时就爱抱着一把刀靠在木桩上打盹,乔原与他只是点头之交。李凤使得是把黑大刀,凭借其强壮的体格和巨大的黑刀,只几招就将方才三人打出线外。乔原目瞪口呆,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
三声锣响,兵戈骤停,环列尹命人清点线内人数,不多不少刚好十六个。
环列尹宣声道:“场中剩下的十六人,说明你们有得是运气和实力,不过,郎中骑只有八个名额,下一场比赛就要你们拿出全部本领。八人出列抽签,签上之人就是你的对手,胜败就在这最后一局。”
乔原定睛细看从竹筒中抽出的签,不由得倒抽冷气,真是冤家路窄。他目光朝李凤瞥去,那大汉依旧抱着刀纹丝不动,气定神闲的模样先就让乔原矮下三分。
第一个上台的就是乔原和李凤。
李凤高大魁梧,有拔山扛鼎之力,乔原听闻此人是山间樵夫,因家贫又需养活兄弟留下的三个孩子,故来郢都求一个翻身的机会。乔原暗暗揣测:“他体魄高大行动敏捷,过招时我必须出手比他更快,速战速决,将他踢到线外。”
李凤常年在山间打猎砍柴练就一身猴子般灵活矫捷的本领。
蒙上双目后,乔原和李凤出招如同一辙,皆轻而缓,小心翼翼听着对方的脚步声,生怕留下破绽,高台上的看客很安静。两人都如同在黑夜中摸索,几招下来,乔原明显感觉到李凤想赢的迫切心,心急就会暴露弱点。
突然李凤执刀冲向乔原,快而急切,两把利器相撞的尖锐声在朗朗晴空下十分清脆响亮。李凤力气过大,泰山压顶之势劈向乔原,天琢剑接下这猛烈的黑刀时硬生生把李凤的兵器截成两段。乔原因身体受力太大来不及躲闪,胸口实实的挨了李凤一脚,忙捂着胸口退在界线边缘。
李凤这一脚踹的乔原畏首畏尾,握着天琢剑盲目转圈防着他。突然,他感觉耳后一阵风掠过,心想:不好,他何时到我背后?
乔原迅速滚倒在地翻了几个身,只听得方才位置重重的落刀声。他用剑支撑,单膝跪地,恨不能撕掉眼睛上的布带看个清楚,“这个李凤够狠,一把断刀都用的如此凶悍,看来保命要紧。”
两人竭力不发出任何声音,对峙的时间太久,李凤因黑刀断掉心有怯意稍稍按捺不住,用粗浑的声音喊道:“要打便打个痛快,你躲什么?”
乔原觑着他分心的罅隙,不等他落音,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上前把李凤狠狠踢出线外,他听见台上的喝彩,知道胜负已分。
李凤一把扯下眼睛上的布条骂道:“蒙他娘的眼睛,敞敞亮亮的打岂不痛快?”
乔原从地上慢慢站起,跟着拽掉蒙眼的布条,道:“承让。只是李兄要明白,郎中骑的责任是在宫中巡逻,人都借暗夜为掩护做些为非作歹的事情,这就需要郎中骑不光有双明目,耳朵也要灵敏。”
李凤嗫嚅着说不出话,他把手中断刀狠狠扔到地上,甩着膀子走下赛场,乔原看着手中天琢剑感叹道:“多亏了柳先生铸的这把利刃,居然斩断那把黑刀,否则离场的该是我了。”
他连忙追上李凤的背影,喊道:“李凤,你站住。”
李凤回头问:“怎的,还想继续打?”
乔原道:“李兄,我看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