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琳月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刚刚谢藏那个笑,有点不服气,“没有吧,我们班课代表还挺好的。”
虽然在班上跟谁都是半生不熟的,但从分文理科到现在,也同班了两年,陈琳月没见过找他讲题的同学无功而返的。
这么一回忆,上学期末和谢藏被分到坐前后桌时,对方不像其他男生一样没规没矩的把腿伸到她凳子下,传什么材料给后桌时,永远看见整理得干干净净的桌面。
好像每次被分到做团支部会议的记录员时,陈琳月总能收到一份详略得当用词得体的会议记录,更别提谢藏的字迹,那是每逢家长会开始前,都要被齐妙妙叫住往黑板上写大字的水平。
她又走神了一会儿,这次闺蜜却没生气。
陈琳月偏头一看,却见她伸长了脖子望着马路对面——她口中的反差萌褚玉文正巴巴跟在一高挑的人影后,那人影瘦长,硬是把拖沓的校服撑出单薄挺拔的形状,垂在身侧的手指修长白皙。
陈琳月是手控,她曾经不止一次偷瞄过谢藏的手。
那手长得真好,骨节修长明晰,白皮青筋,指尖微微翘,是一双堪可入画的手。
闺蜜两人张望着那对人影消失在暮色里,她俩各看各的,直到公交车来,才各怀心事地挤进沙丁鱼罐头似的人墙里。
“你跟着我想说什么?”谢藏瞥着褚玉文欲言又止的表情。
褚玉文不说话的时候很有几分唬人的气势,乖乖仔嘛,一脸委屈的像是谢藏对他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
见他递出台阶,褚玉文慌忙下了,他抱怨道:“你中午生气就算了,给我发道歉信是怎么回事?你要和我绝交么?”
谢藏快被他气笑了,“你有病吧,别人给你个好脸色你还瞻前顾后的,是不是非要我骂你才高兴。”
褚玉文满意了,他面有得色的舒了口气,“鲁迅先生说,不常生气的人,生气起来才可怕,我这不是怕你气坏了身子。”
谢藏对这文盲无语了,冷冷道:“鲁迅没说过,我回家了。”
两人在地铁站分道扬镳,他如常回到家,直到往电饭煲里添上两人份的饭才察觉不对。
谢藏骂骂咧咧地合上锅盖,点了煮饭键。
他一下子没了做饭的兴致,等饭煮熟的功夫,谢藏顺手铺开了一套英语卷子。
这还是上回齐妙妙家访带来的,他有空就刷一套,一周下来也写了七八套,只不过在板砖一样厚的总数面前还是沧海一粟不够看。
刷完单选题,他点开手机,从班级群里找到齐妙妙发的群文件,对应着卷子的编号找到听力音频。
他开了公放,在刻板标准的电子音念题目的声音中勾画着题目选项。
又是问路、买票、约会邀请、问电话号码……
往常听着没什么分别的音频不知不觉被他自动替换成殷舸的声音,之前殷舸也会在家里打电话,有时候是对着电脑那头做汇报。
她嗓音的音调偏低,转折轻而淡,念到爆破音的时候很流畅,调子却是上扬的,也常常听到她对电脑那头的人骂脏话。就连骂脏话的时候,殷舸也是懒懒散散的,他听得一知半解,却莫名觉得性感。
谢藏猛然惊醒,然后一把捂住脸。
手机里的机械电子音已经一路飙到了section4,他的选项还留在section1部分。
我他妈真是疯了。
*
殷舸打了个喷嚏。
她拢了下滑到手肘的衬衫,还是规规矩矩的改披为穿,把扣子扣到第二颗才罢手。
电脑连着视频通话,瑟琳抿了口酒,继续说道:“Fannie这个月底结婚,你要不要回来?”
殷舸擤了擤鼻涕,瞄准了不远处的垃圾桶,做了个投篮的动作。
纸团入篓,孤零零落在垃圾桶角落。
她漫不经心摇摇头,“结婚干嘛?到时候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