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师的声音从讲台上传下来。
完了。池木夕无奈的想。
“吱啦”,班里响起凳子摩擦地面刺耳的声音,四个人站了一排。
相当壮观。
“你俩吃什么呢,这么好吃。”语文老师质问他们。
没有人说话,徐槐楠和周琛还没过劲来,脸上的表情精彩绝伦。
“你们又俩笑什么呢?”
叶冉摇了摇头。
池木夕想说她没笑。
见状,语文老师拿起桌子上的点名名单:“从左边开始报名字,每人纪律分扣2分。”
语文老师是这学期新换的,周琛吊儿郎当报完名,她戴着老花镜从上往下一个个看。
徐槐楠这时懒懒地开口:“老师,从后面找,底下那四个就是。”
“还挺自豪是吧?”老师扫了眼他们,“现在都高二了,上课还不好好听,你们拿这个成绩高考连好点的大专都考不上。”
徐槐楠无所谓地说:“老师,他能考上新东方就够了。”
周琛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毕业以后校长都得请你来,拎着水泥哪坏补哪,天天给学校抹灰。”
这话一出,全班笑成一片。
池木夕觉得要完。
果然,他们四个抱着凳子被赶出去,在走廊蹲了一排。
“幸灾乐祸砸自己头上了吧。”周琛一只腿吊儿郎当的晃着,他根本懒得抄罚抄的课文。
“谁知道你反应这么大,至于吗。”叶冉说。
“你怎么不自己尝尝,冲的要命,搁哪整得这玩意。”
“我是怕你睡死过去,专门给你提提神,你怎么还不知道感恩?”
周琛嗤笑一声:“那我还得谢谢你?”
这俩在地上坐的歪七扭八,另外两个坐的板板正正。
这是徐槐楠第三次抄串行,他在作业本上胡乱涂掉后转头问池木夕:“你喜欢吃糖?”
池木夕懒得理他,敷衍的挤出三个字:“不喜欢。”
“薄荷糖不算吗?”徐槐楠问。
“薄荷糖不甜。”
徐槐楠咽了口唾沫,刚刚那股冰凉又窒息的感觉还记忆犹新,确实不甜。
走廊里陷入一阵沉默,整齐的读书声不知道从哪个班飘出来,他们离的很近,脸上的绒毛都能互相看见。女生正垂眸写字,睫毛很长,在眼眶下投出阴影。
徐槐楠心想,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这个发型,一点没变。
池木夕感觉到有一股视线正落在她身上。
第几次了,池木夕挺反感别人一直盯着她,尤其是这种近距离的打量,一点礼貌都没有,后来实在忍无可忍:“你看我干嘛?”
徐槐楠这才反应过来,倒也不心虚:“对不起啊。”
池木夕:“?”
莫名其妙。
“今天害你被赶出来。”
池木夕高冷的回了“嗯”字,内心却想,这歉是你应该道的!
八月底的天气燥热,走廊里这会连风都没有,这种发型就像是带了个头盔。
她停笔用手撩了撩头发散热。
心里烦的要命。
徐槐楠从本子上撕下来几张纸对折,右手抄着课文,左手漫不经心地拿着这沓纸扇。
纸在他手中晃成虚影,他像是给自己扇风,只是风略过他,吹的池木夕发丝微动。
少年隐秘而热烈的心事,在这个年纪总是显得天真赤诚。
周琛怎么坐都不舒服于是换了个坐姿,一抬头便看见徐槐楠的动作,眉毛无声地挑了一下。
“呦,我当是谁呢,学习学累了,出来透气啊?”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走廊响起。
池木夕抬眼看见了一个眼神猥琐,没穿校服,还烫着锡纸烫的男生。
这人是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