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赶到近前,陆要和抬手把猫递过去,姜宝瓷却不接,她背着手立在陆晏和面前,笑吟吟道:“这小奶猫是我在盲道上捡的,我给它取了个小名儿叫‘=刀”,以后我不来了,就留它给音公解闷吧。”
“拿走,我不要。”陆晏和蹙起眉,胳膊又往前递了递,把小猫举得离自己远远的。
姜宝瓷退了一步,指指外头的大雪,软磨硬泡道:“好督公,你瞧这么冷的天,我带它回长春官,一路上非把它冻死不可。好歹是一个小生灵,您先替我养着,等开春天暖和了,我再来接它,好不
好?"
陆晏和冷下脸,驳斥道:“胡说,几步路的功夫,怎么可能会冻死。”“便是路上冻不死,回去也养不活,我屋子里没炭火,也没有牛乳、羊乳。”“为何没有炭火?”陆晏和脱口问道。姜宝瓷不甚在意地挥挥手:“您问我呢?不是您下令不让各司各监给我们份例的么。”
“……”
陆晏和一时无言,“三刀”被箍得不舒服,难耐地扭了扭身子,他收回手,任由小猫爬上他的膝头,思村片刻方道:“你一换个差事,我可以给你单独安排住处,炭火、用度、吃食都有,也能养猫。”“不用。”姜宝瓷摇摇头,“我屋子里虽然冷,倒还冻不死人,再说有丽妃娘娘照应,也给了我们娘娘 些炭火,我可以待在她屋子里,不过我们娘娘不言欢猫,一靠近了就打喷嚏。所以这小奶猫,还请督公费心照顾些时日。"
陆晏和目光冷下来,咬牙阴沉道: "你就这么离不得她么?"
智公这是什么话,这不是离不离得的事,我与娘娘情同母女,她有难,我焉能不管。智公不愿相帮也没关系,我们再想别的法子就是。三刀'就拜托你啦。”姜宝瓷说着弯腰在小猫头上摸了一把,
"小家伙,我要走啦,你在这里要乖乖的哦。"
说罢冲着陆晏和盈盈一笑,转身退出了书房。
咯吱咯吱的踩雪声渐行渐远,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腿上的小猫在轻轻打鼾。
陆晏和 动不动地坐着,突然活的一巴掌将小猫扫了下去,“三刀”刚刚睡着,一下子被打到地上,睁开惜懂的双眼,便看到陆晏和阴鸷的脸色,叫都没敢叫,夹着尾巴就要逃,跑到门边,竖起身子拿小爪子去挠门,鬼鬼祟祟的样子,与那小宫女如出一辙。
奈何它力气太小,装饰着琉璃花棂的红漆木门纹丝不动。
“你也要走?好啊。”陆晏和起身,踱步到“三刀”面前。
小猫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巨大的阴影笼罩,惊恐极了,琥珀般的眼中噙着泪花。
陆晏和伸出手指,捏住“三刀”的后颈,把它拎起来,转身走到窗下,推开窗牖,一扬手将小猫扔到了冰天雪地里。
她让他养,他偏不养。
一只猫崽子而已,冻死就冻死了。
陆晏和立在窗前,任由呼啸的寒风灌进屋里,他方才脱了大氅,此刻身上衣着单薄,只一瞬便被风吹透,右腿灌了铅一般麻疼。他直盯着厚厚的积雪上挣扎爬动的小猫,握紧的手指节发白,脸颊肌肉不自觉地鼓动了一下,眼底漫上嗜血的红色。“督公,午膳备好了……”冯回从廊下穿过来,一抬头瞧见陆晏和异样的目光,吓得立马噤声,差点咬了舌头。“督公,您这是怎么了?”
冯回小心问了一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早起姜宝瓷带来的小猫深陷在雪窝里,使尽力气也爬不上来,叫声虚弱,都快冻僵了。他赶紧三步并两步跑过去,把小猫抱起来,轻轻拂去它身上的雪:“哎呀小东西忒顽皮,这么冷的天儿,往外跑什么。”“三刀”吸吸小鼻子,控诉般委屈地叫了两声,把小脑袋埋进他怀里。
冯回踅到廊下,对陆晏和恭谨道:“姜姑娘总是丢三落四的,您看看,她自己带来的小猫都忘了,扰了督公清净,您别见怪,我这就给她送回去。”陆晏和听了,心头涌上一股无名火,他就算见怪,也是怪姜宝瓷,和你冯回有甚干系?用得着你在这里替她开脱。
"且慢。”陆晏和有些别扭地伸出手,硬邦邦道,“这猫,是她送给本督的,拿来。"
“哦,哦,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