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勤恳,准其出宫颐养天年。陆瑾本来是想让陆晏和接任他做司礼监掌印的,但是陆晏和太年轻,资历不够,才让秉笔太监曹臻钻了空子,陆晏和只能屈居其下。不过陛下倒是很信重他,还让他兼管着东厂。东厂番子神出鬼没,干得都是些见不得人的阴司,本宫深居后宫,与其打交道并不多,只见过几次面罢了。”
姜宝瓷半趴在床边,枕着胳膊半眯着眼打盹,听罢支楞起脑袋“咦”了一声:“这倒奇了,既然娘娘与他不相熟,那应当也没什么过节了?”
“自然没有。陆晏和是这几年新晋的貂珰,本宫以前都没听说过这么个人,又怎会有过节。”
“既无龃龉,那他为何下令让二十四衙门都难为我们。”
李才人略一思量,冷哼道:“还能为何,这些阉人向来都是见风使舵、阳奉阴违,不过是见本宫跌落云头,落井下石罢了。”
姜宝瓷却觉得不对劲儿,昨日陆晏和来传旨,特意下令长春宫的宫女、内侍都可以去内官监换差事,今天她被刘槐为难,他还帮她解围。
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个阴险狡诈之人。
而且他出手阔绰,仅仅因为她送他回去,随手就赏了十两金。
这样一个人,分明是知恩图报、心地良善的,而且他种种所为似乎只针对李才人一个人。
这里面也许有什么隐情,想要借助陆晏和的势力,她得想办法查清楚才行。
既然娘娘说不记得,那就得从杏园那头入手。
“想什么呢,你看你,困得眼皮都打架了。”李才人把姜宝瓷拉起来,自己往里侧挪了挪,“你上来,陪着本宫睡吧。”
姜宝瓷也不推辞,把外衫挂在衣架上,脱下半趿的绣鞋,从床尾的五斗柜上拿来一床被子,便躺在了李才人床榻外侧。
两人说了会子体己话,姜宝瓷突然问:“娘娘,您跟奴婢透个底,若是陛下回心转意,您还会同他和好如初吗?”
李才人一顿,眼中闪过寒意,冷然道:“本宫是不信他会回心转意,就算他会,本宫如今遭的这些折辱,我父兄蒙受的不白之冤,也不能一笔勾销。和好如初?怎么可能!”
“那便好。”姜宝瓷如释重负,“既然您不会原谅陛下,自然也不会去曲意逢迎的求复宠了?那,就只能由我来出马了。”
“你?”李才人先是一惊,目光在姜宝瓷娇俏的脸上逡巡一圈,神情几经变换,最后语气颇为哀婉道,“宝瓷,你实在不必为了我牺牲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