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季然:“……”
他回头看了眼,确定身后没有人,又重新转回来,对着站在他身侧、满脸紧张的女人,表情懵逼地指了指自己:“你刚刚……在喊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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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蝉最近有点嗜睡,医生说这些都是因为精神类药物引起的副作用,所以他需要停药一段时间。可这不管用,之后的一个多月里,他的嗜睡症反而更严重了,而且经常伴随着记忆力倒退、头昏脑胀、呕吐、腹泻、发热……除了下雨天。
冰凉的雨水,潮湿的空气,灰亮的云层,犹如倒挂的暴风雨之中的海洋,置身其中,往往会让他产生一种真实的幻觉。他仿佛坠入了儿时梦中那片无边无际的未知海域,包裹而来的成吨成吨的灰色海水,深沉得让人无力抗拒,却莫名温柔地缓解了他那些自内向外滋生的生理上的痛楚。
江寒蝉翻了个身,嗅到了枕头上的熏香,心神不禁一荡,忍不住将脸埋了进去。蓬松柔软的面料,到处是对方残留的气息,他深吸了几口,接着又屏住了气,制造出了沉溺的错觉,然后顺利地回忆起了在海水中徜徉的快感。
江寒蝉嘴角勾了勾,右手探过去,掌心贴着床单滑动,最后卡在了某个熟悉的位置。他愣了愣,坐起身,掀开盖着的被子,然后看到了一本黑皮书。
光溜溜的,封面并没有任何指向性的文字,质感特殊,有血管脉络一样的花纹,或许是某种哺乳动物的皮革所制……江寒蝉拧了拧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本书长得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他将它拿过来,前后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古怪的地方,正打算翻开看看,手中的书却忽然像个活物一样蹦了起来。
不,不是好像,它就是活的!
黑皮封面接近180度展开,里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钩齿,原本雪白的书页全变成了有生物弹性的乳白色软体组织,层层甩动间,会飞溅出透明的粘液。
江寒蝉瞳孔地震,尖叫声瞬间破喉而出,手臂于惊惧中地胡乱挥舞,好巧不巧正中靶心,直接一拳将朝他面门扑过来的鬼东西打飞了。
黑皮书旋转着飞远,砸在墙上,咕噜噜叫了一声后,像鸡蛋饼一样,顺着墙壁滑了下去,沿途留有一串亮闪闪的粘液,里头似乎夹着一些流动的黑色物质。
“怎么了?”沈暮握着杯子,才进来就听到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江寒蝉将杯子接过来当武器,顺便挡在她身前,惊魂未定地望着墙角那本一动不动的黑皮书,“但你要相信我,这本书它真的成精了!”
沈暮怔愣了一瞬,噗嗤出声:“寒蝉,你真幽默。”
江寒蝉哽了一下,急了:“暮暮,我没有开玩笑!它真的是活的!你知道吗?它嘴巴好大的,牙齿跟七腮鳗一样,有几百条舌头,刚刚还跳起来,想咬我的鼻子!”
戏谑的笑容敛去,沈暮乜了眼墙角:“它咬你?”
她语气淡淡的,平铺直叙地反问,并没有带任何情绪,原本还在装死的黑皮书却如同受惊般突然瑟瑟发抖起来,封面一顶一顶的,夹缝里止不住地冒出一大股一大股的透明粘液。
江寒蝉眼快,伸手一指道:“你看!我没骗你吧!”
沈暮绕过他,走过去。
“暮暮!”
“没事的,不用担心。”她蹲地上看了会,最后表情一言难尽地抬眸:“你可能误会了。”
江寒蝉震惊:“误会什么?不要和我说,你依旧认为它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的书!”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
“你自己过来看吧。”
江寒蝉将信将疑地走过去,保险起见,杯子还紧紧地攥在手里。沈暮将他的目光往那些流出来的文字上引导,他低下头,发现字太小太密集了,看不清,于是干脆也蹲了下去。
“卡卡受了重伤,卡卡马上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