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到了好看的照片,在回转寿司店吃到了好吃的料理,最开心的事也就是这样了。
心满意足地走出寿司店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
由于快到圣诞节,外面处处张灯结彩,充满了节日氛围,但人还不算太多,正适合逛逛。虽然为了此次约会新买的高跟鞋,正在磨合期,脚跟特别痛,但我依然咬牙坚持。
街上除了一对一对的情侣、三五成群的朋友,也有不少趁节日出来讨生活的人。
我和降谷零肩并肩边走边聊着,一个姐姐凑上来问道:“小哥,要卖花吗。”
扭头往周围看了看,周围男女组合中的女生手上或多或少都拿了些东西,不是提着礼物,就是抱着花。
反观两手空空的自己,我虽然自认不是虚荣的女人,但也想要花花!
心中满怀期待,但是表面上故作冷静。
青年微微偏头看向我,问道:“梢想要吗。”
主动询问,不越过女伴擅作主张,实在让人挑不出错处,但这种堪称教科书的对距离感的把握也说明了对方在感情上的始终十分冷静,不僭越,不急躁,不动心。
就像之前,我们并肩走过了很长的距离,他有很多次机会拉进距离,但连试探着牵手的动作都没有。
一个从不越界的男生不一定是礼貌有教养,还有可能是骗婚gay——我有个差点被骗的表姐曾这么和我说。
心中一凉,因度过了一个过于快乐的下午而被多巴胺冲昏的大脑冷静下来。
虽然骗婚应该不至于,我与降谷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也足够明白他是一个认真而细心的人,这种细心不仅对我,更是对身边的每一个人,换句话说,我并不特殊。
明明保持着高频度的聊天,会用心地规划约会,却又若即若离,让人捉摸不透。
喉间有些酸涩,我不禁咬住了下唇。
回忆一下过去两个礼拜,从一开始我的主动,到对方偶有回应,降谷零始终冷静自矜,而我的情绪却被轻易地牵动着。
最初只是抱着“泡个帅哥反正不亏”的想法,但现在已经变得患得患失了……这样下去,我一定会变得非常喜欢他吧。
母胎solo的我对这种不可控的情感本能地感到惶恐与抗拒。
“……请给我两朵玫瑰。”我对卖花的小姐姐说,“红色的就好。”
我伸手按住降谷零有所动作的手,自己付了钱。
“感谢惠顾。”卖花的小姐姐微微鞠躬,与我们道别。
转过身面对降谷零,我把一只玫瑰递了出去。
对方迟疑了一下,接过花枝。
深吸一口气,我看着他郑重地开口:“降谷君,我今天过得非常开心,然后……虽然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才过去两个星期,但这足够我弄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金发青年显然预感到了我要说什么。
“梢——”
“当然,你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但我还是想说出来,我喜欢你。”
他紫灰色的双眸微微睁大,表情看起来有些僵硬。
没有人不希望自己在表白时,对方会是欢欣雀跃的表情。想到他大概率是在苦恼如何在不造成伤害的前提下拒绝我,心中难以抑制地感到难过。
明明刚刚下定决心表白,我此刻却忍不住后悔地想如果保持现在的关系,做朋友或许也不错?
随即在心中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念头,99%的朋友都会在十年内形同陌路,不如莽一把,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我努力露出笑脸,说:“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虽然降谷零还没有开口,但我想,他的表情已经给了我答案。
即使被拒绝也要维持风度,我心中默念着。
“梢……”
“好的我知道了,对不起打扰了!”我打断对方,闭着眼大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