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账时,店员低头看了看柜台上的便携装卸妆水、一次性内裤等物品,又抬头看了看凌晨时分站在柜台前的一对男女(也就是我和降谷零二人),放心大胆地推销道:“冈本001要带一盒吗,现在只需800日元。”
“!”我梗着脖子不敢转头,直愣愣地盯着店员,脚趾扣地。
虽然没有看到身边人的反应,但也感觉到降谷零明显一愣,反应了一秒才回绝道:“暂时不用,谢谢。”
即使知道“暂时”二字只是委婉的说法,我还是感到大脑充血,脑瓜子嗡嗡的。
结完账后,我们沉默着走出了便利店十几步,一个字都没憋住来。
到酒店,幸好没有发生小说中经常发生的只剩一间房的情况,我和降谷零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然后才意识到对方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对视一眼,终于笑出声来。
拿到两张房卡,房间相邻。
站在各自的房间门口,我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
不知是不是酒店暖气开得太足,我感觉耳朵有点发烫,微微地吐出一口浊气,用手扇了扇脸颊。
降谷零也莫名地移开了视线,打破沉默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梢明天早晨是十点的课?”
暧昧的气氛依旧萦绕在走廊里,我不太自然地点了点头。
“我明天有早训,所以你醒来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提前退房了。”他叮嘱道,“马上关门就立刻反锁房门;明天退房的时候,记得收好东西,学生卡、钱包、课本之类的要检查一遍,别丢下了。”
在异国他乡听到这样暖心的叮嘱,我突然有点想念在中国的妈妈。现在有点晚了,明天给她打个电话吧。
“嗯嗯。”我露出一个笑容,感激又抱歉地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今晚麻烦降谷君啦。”
“客气了,如果不是陪我吃饭,梢也不会被关在家门外。”青年说着,面色犹豫地伸出了手,看到我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后,才轻轻拍了拍我的发顶,“那……晚安?”
“晚安,降谷君。”
直到听到我落锁的声音,隔壁才关上门。
关上门后,鬼使神差中,我也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发顶,然后对着镜子那个哭丧着脸的女孩摇了摇头。
发胶,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
本来定了一个大早的闹钟,想装作一波“诶呀,好巧,降谷君”,但闹铃响时,我实在太困了,在迷迷糊糊中把闹钟关掉又睡死过去。
再次醒来,是床头的电话。
“喂…”我困倦地拿起电话。
“您好,起床铃服务。”耳边是前台姐姐的声音。
“嗯……?”与前台姐姐清脆声音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沙哑的嗓音,我努力地用浆糊一样的大脑思考,“我订的吗。”
“是昨天和您同行的先生订的服务。”
“哦……谢谢。”
挂了电话后,我半个身子挂在床外,脑子依然不太清醒。
这个房间比我的公寓还大,床也更加舒适,加上昨晚很晚才睡,一觉醒来我一时间不知今夕是何年。
闭着眼在床头摸了两下,抓住手机,解锁。
有两条消息,是今天早上六点多收到的。
「刚刚问过了,酒店的早餐时间是7点到10点,在三楼,别忘了哦。 ——降谷零」
「好梦。 ——降谷零」
意识逐渐回笼,我从床上跳起,赤着脚跑出房间。
隔壁的房间已经空了,房门敞开,窗帘也大开着,阳光铺满了浅色的地毯,冷空气从窗户灌入,卷起了我的裙摆和发梢。
有点冷。
7.
自从上次烧鸟屋约会,我和降谷零已经好几天没见了。
临近圣诞节的那几天,气氛渐浓,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