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角看去,像一只蜷着大尾巴休憩的松鼠。她飞快瞥了眼自己正用的那柄兔子镇纸,又忍不住滑向那只松鼠。凌之妍瞧她的神情,便知江洄当初告诉她的情报没错,更添了份底气道:
“上回蹴鞠观赏席上,是我们姐妹太心急了,才至误会 场。听闻苏娘子雅趣是收集各类奇石,恰好我曾偶然得了这个,我这人比较粗枝大叶的,也欣赏不来,好物赠妙人,若它有幸能成为苏娘子的收
藏之一,也是这块石头的福气。”
“你想做什么?”
苏奈好容易将自己的目光拔出来,回视凌之妍道。
家里一贯教导她要知节制,是以收集奇石的爱好,鲜有人知,她是如何知道的?难道……那日清晨的画面又浮现眼前,苏奈暗自摇头,不敢再胡思乱想。宽衣素手,凌之妍攘着袖,又将镇纸往苏奈的方向推了推,莞尔道:“冒昧打扰了,我再去后头寻个空吧。”
“你等等。”
苏奈蹙眉。
方才推镇纸来的是她的右手,看着仍白皙柔嫩,用力时,却能瞧出来些不正常的颤抖。
她抿了抿唇,有神的双眸扫过后头那群嗡嗡嗡凑头议论的人,冷声道:“坐这儿吧。你若去了后头,也不知这堂课还能不能有安静的时候。”“当真?”凌之妍惊喜道。
苏奈不理她,但将那柄松鼠镇纸挪到了自己的小兔子边上,忍不住又摸了摸松鼠尾巴,瞥她道:“你若不想坐,便现在就走。”恰在此时,道童捧了书本和茶水进来,绎山道人也随后来到堂中。
凌之妍连忙坐了下来。
绎山道人早在后头听见了堂中的吵闹,此时多瞧了凌之妍一眼。
但他没有停留,又看向那些站起来看热闹的郎君,沉声道:“怎的,还打算在老道的堂上舞剑不成?都坐下。”
他一发话,不论男席女席,立刻都端正了坐姿,肃然以待。
绎山道人的课别开生面,凌之妍听得入神,临下课才发现,苏奈一直在记笔记。
她娟秀的字迹密密麻麻地撑满了整张长幅宣纸,整堂课都没动笔凌之妍只瞄了一眼,便叹为观止。
中间休憩时,苏奈又去了道长处请教上课没听懂的地方,凌之妍则收拾好文房四宝,转身走出讲堂,找侍女取来了垫肚子的糕点。闻十三娘终于找到了她,拉着她袖子低低道:“妍儿姐姐,你怎敢坐苏奈身边的?方才真是吓死我了!”
“这还得多谢从你院子里捡来的奇石。”凌之妍道,分了糕点给十三和稍后过来的闻二娘。
这倒没什么,但苏奈竟没有将你赶走,真是奇间一桩。”间十三娘道,又拉了凌之妍的袖子,让她弯下腰来,凌到她耳边道,“苏奈出身好,旁的倒没什么,不过傲些,但这讲堂上的事却一板眼,较真得很。”
凌之妍追问道:“怎么说?”苏奈上课认真,从无多余的动静,在她看来是个极好的同桌。
你瞧满堂的女娘谁像她那般认真的?咱们读书无非增长一些见识,将来又不能做官,她那股劲儿,仿佛明日就能定品了似的。”闻十三娘道,“不过有传间说,绎山道长已经松了口要收她做弟子,许是因为这个吧。"
“当真?”凌之妍问着,又给一边说话不停却还能保持斯文吃相的闻十三娘递了块糕点。
“自然。”闻十三娘煞有介事地点头道,“谢蕴姐姐嫁人后,她便是烨都第一才女,道长愿意收也不奇怪。”谢蕴是绎山道人弟子一事,凌之妍也知道。
绎山道人虽然一直开堂授课,先帝时还常去宫里教导皇子们,但正经的入室弟子唯有谢蕴一人。有传言他在民间还收了个身份普通的关门弟子,但从未有人见过,都只当谣传罢了。凌之妍若有所思。
……
蜀地灾区。
江洄一身单袍劲装,肤色略深了些,走过乡间小路,引得两旁棚下喝粥的灾民,纷纷侧目。他们并不敢多瞧,只知这位贵人来后,粥棚便支了起来,连乡民家中受灾的猪,他都肯救。"主上,烨都来的信。"长歌闪至他的身边,从怀里递上书信。
江洄抬手要接,却被另一人抢了先。
“宣抚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