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记忆疏落零散,她只记得自己似乎总依偎在某个骨感瘦弱的肩头,少年细长的手臂托着她,背她踏过萤火与蓬蒿。
那些记忆不属于凌之妍,但对兄长的依赖亲昵,仿佛与自己的前生重合在了一起。
“他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我出嫁前,凌氏的人曾说,我家不能再出第二个叛徒,所以第一个是他,对不对?”
江洄举杯的手顿住,显然没料到凌之妍会突然质问。
他放下茶盏,正色道:“从凌氏的角度来说,大约是。”
“好。”凌之妍掖了掖眼角的泪,坚定道,“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
那日交流过后,凌之妍便回了自己车驾,与江洄说话的机会变得极少。
废院里江洄受伤后,为防自己晚上睡相差让江洄伤上加伤,她一直把床让给他睡。白天为了照顾他更是忙里忙外,现在好不容易有吃有喝有人伺候,她便抓紧时间补眠休息。
这几日除了必要的活动和进食,凌之妍几乎都在睡觉,所以当他们的车队穿过疫区时,她也并不知道。
直到那个满身是火的人,嘶吼着,破开守卫,冲向她的车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