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走后不久,负责抓药的人也跑了出去,沈郎将调整了炭盆的位置,又将任三十五也打发到外头守门去了。
门刚关上,一直昏迷的江洄便清醒过来。
他眼眸清亮,完全不像伤至昏迷的模样。
果然呐,凌之妍抿了抿唇,但雀跃之情还是透过眼神,悄悄流露了出来。
她至少猜对了一部分——刚才这一番转变中,的确有江洄的谋划。
沈郎将脱口要喊殿下,被江洄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连忙改口道:“三郎君,属下即刻押周构入京,上奏天子。”
江洄趴在床上,他尚在发烧,眼圈有些发红,低哑道:“你去联系赵宾,一起谋事。能伤了周构根本最好,如若不行,让他禁足些时日,我也好松快些。”
“是,郎君。是否要联络……”沈郎将眼神闪烁了下,飞快看了眼凌之妍。
他似乎太不谨慎了。
凌氏跟殿下大婚才过去一夜,就算她表面上护着殿下,也不该在她面前涉及殿下的秘密。
凌之妍慢了半拍才醒悟这主仆俩的小动作,沈郎将显然是江洄心腹,他们有事商议,自己应该识趣地退出去。
可是她不想走。
她又不是江洄的下属,何必要这般识趣?
而且,在此之前,她也有话要说。
江洄没有出声赶她,似乎是希望她自行离开,凌之妍却偏偏往前走了一步:
“江洄,我想跟你谈桩交易,可否请沈郎将暂且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