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际,清芜目露狡黠,忽然踮脚——
少女轻盈偷走了他的玄色面铠。
她的动作轻盈,像是云流朝霞瞬息入怀,不待回味,又轻柔流逝。
从未示人的私密处被碰触,虞观南下意识手指绷紧,克制出剑的冲动,连呼吸都为此屏住。
十七年来从未有人碰过他的面铠。
面铠滑落时,玄铁擦过面颊,冰冷酥麻。
“不过嘛,我还是会选你。”
清芜向他粲然一笑。
剑修怔住。
虞观南五感残缺,如无面铠借助,他的世界仅有黑白红三色。
压抑憎恶的黑、苍白觊觎的白,杂乱窃窃的红是他对停云殿的全部认知。
可在满目浑浊之间,眼前少女竟拥有天下至美之红。
比任何存在都要纯粹明媚,比如何人都要鲜艳热烈。
“因为我猜你比他们都好看。”
她眼底浮现狡黠流光:“没错吧?”
众人都猜错了。
连虞观南也是如此。
沉月帝姬从不在乎天命,也不稀罕什么贵人夫君。
她是只需要一束月光就可绽放的凛然花朵。
虞观南天残又如何?撒谎吹嘘又如何?
沉月帝姬薄有家资,略有权势,她不在意那些俗物——唯独卡颜。
她喜欢虞观南这个小漂亮。
“母后,我的驸马就定他。”她毫不犹豫道。
“三妹,你可想好。”清娆温声提醒,“这家伙怎么看都只是口出狂言的残疾小骗子。”
“皇姐。”
这一年来,清芜头回当众打断她。
“正所谓丈夫的容貌,妻子的荣耀,驸马于我而言,万金难求。”
说罢,清芜目光恰巧从李鹤年那张平平无奇的面庞上路过。
这货也在怔怔看她。
清芜皱眉,露出一瞬显而易见的嫌弃表情。
他也配?
少女掷地有声,嗓音清脆坚定。
“请皇姐向我的驸马道歉。”
此处建议皇姐向春桃磕头。
若非春桃日日提醒她与皇姐打好关系,此时她就不会是要求道歉,而是顺手将面铠掷过去了。
她投壶可准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