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2 / 6)

斑驳树影 查雀 3748 字 2023-06-03

没有结婚,财产远不如我舅舅那般富足,年龄也不够,法院不相信他能养好我。

法院总是要替我做决定,它要低估一个下定决心收养我的人,也高估了我适应环境的能力。

叔叔家离我家很近,我小时候在他家如果玩到很晚,往往会住在他家里。只是我也有一年多没见他了,但之前是经常在手机上视频通话的。不过那是之前,最近他年龄到了,家里安排相亲,他谈了一场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

我从不会向他倾诉什么烦心事,我也确实没有,但他也渐渐离我远去。

我没有挽留,只是在我的脑海里,我静静看着他微笑着走远,忽然觉得法院这样判决是正确的。

他也当然是要向前走的。

之前我爸爸每月给我500块生活费,现在我的舅舅每月给我2000块生活费。

我很感激,但也有些惶恐。

我的舅舅是个成功的商业人士,早年辍学外出打工,从无到有,硬是闯出了这样一片天。我的舅舅他总是有很多应酬。只要他愿意,赶上我放假时候,我们可能在饭桌上见一次。前提是他回家吃饭。

舅舅家在市中心的一个较高档的小区里,起初我不太习惯,过于接近我身高的天花板和转角就是门的房屋构造让我觉得压抑。

最初到舅舅家,我没带行李,只带了一张全家福。只是那全家福也是蹩脚滑稽,相馆的人给我们画了劣质简单的妆,加上后期美颜修图加磨皮,全家清一色白到无魂的皮肤,打了鸡血般的精气神,我觉得丑死了。可我爸妈取相片时还是开心的不行。

我妈说那是她第一次拍婚纱照。

好吧,丑我也带着。

我住的屋子本是间客房,那间屋子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也算宽敞,甚至比我表妹的屋子还要大些。

晚上我洗漱完回房间后看了眼相册就关了灯,稍微整理了一下,端端正正的躺在床上。

这张床,两年间我断断续续的睡在上面,没有一次不会梦到之前的事。

我闭上双眼,脑海里我老家的四方小庭院高速旋转。

这样做倒不是因为我闲的没事干,也不是什么特殊癖好,只是我第一次这样做的时候是真真正正的在这张床上睡着了的。

我被自己转晕,逐渐陷入梦中。

“乐乐,今天我们下馆子去。”是我爸爸在说。

“下馆子干什么,我不想去。”是我歪在沙发上玩手机,连正眼也没给我爸。

“我请了小瑞的爸爸,还有小瑞。你和小瑞中考都不错,我们两家一起去庆祝,爷爷奶奶也去。”

“诶呀,烦死了,我一点儿也不想动。”虽然这样说着,我还是放下了手机去换衣服。

爸爸拿了一瓶酒放在后备箱,我横七竖八的坐在汽车后排,把我三岁多点儿的弟弟挤的只剩一个角儿可以坐。我弟弟他总是那样乖,端端正正的坐着,乖的我想给他撑起一片天。

“你坐的下吗?”我笑问,“要不我给你腾点儿地方。”我作势要收回乱放的腿。

他睁着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我年龄小,占的地方小,姐姐坐吧。”虽然说的不咋流畅,我依旧欢喜的像是开了花。

我才不管什么“学会放手让孩子自己成长”诸如此类的教育道理,我只要我弟弟了解是非对错,剩下的挫折苦难我要他一点儿不挨,要他那双眼永远澄澈。即使他目前受到的压迫大多来自我。

现在想来,我只是在我父亲对我的要求上减了一条独立自主。我的父亲对我当真是骄纵。

我在心里把我弟弟举得高高的,日常生活中却都是他把我举得高高的。他给我的几乎是他的所有。

我第一份强烈的责任感,源自我那话都说不利索的弟弟。

爸爸先把我们送到餐厅,然后去接了爷爷奶奶。这时小瑞一家也到了,小瑞是我的竹马,一碰面我们的话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