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站在二层的栏杆前朗声大笑——
"好!不愧是我满洲最精锐的男儿,旦有伤亡者,上折子给户部,加倍抚恤!"
“此行所有禁卫,待得回京,皆可论功行赏!”
阿兰泰率近干将士铿锵跪地,山呼万岁的雄浑声音,在哈拉哈河面上传出去很远,惊起无数飞鸟,竟似也为这快速而来的胜利庆贺。
雅克萨那边没那么快结束,康熙准备顺着哈拉哈河直下,去热河与太后和太子等人会合。
乘船比走陆路快得多,康熙便也不甚着急,颇有兴致地叫人去附近的部落买了些羊奶酒和牛羊肉回来,奖励随行的禁卫。
傍晚时分,太阳还没落入地平线,船舱和甲板上就散发出了非常浓郁的烤肉香气。
带着奶香味的酒味儿,飘荡在河面上,两者纠缠在一起,叫人闻之欲醉。
方荷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就要回去了,人放松了不少。她没去男人堆里找存在感,抓着机会偷懒,趁康熙跟阿兰泰他们喝酒的时候,躲在船尾,坐下来看落日。
虽然她也挺馋的,却难得没什么胃口。
在下达了抚恤金和按功行赏的口谕后,康熙进门便冲她笑,眸底再无前几日的冷冽和锋锐,倒有些慵懒肆意。
她从那双眸子里,看出了这位爷又想给她启蒙的心思,再加上喝了酒……她轻叹口气,趴在栏杆上,静静望着河面发呆。
要留下,就得受宠。
什么自梳,做俗家居士那都是想屁吃,她不会做除了为难自己外,没有任何好处的矫情事儿。
可何时受宠,要得到什么样的位分才能承宠,又该什么时候生孩子……这些就像在酒店时做总结报告一样,不得不做,又反复在她心里纠缠,叫人格外头大。
“姑娘,我给你拿了些羊腿肉过来。”春来很快便找了过来,一脸殷切笑意。
“还有部落里刚做好的馕饼,烤熟了撒上孜然特别好吃,你尝尝。”
方荷一回头,吓了一跳。
脑袋那么大的瓷盘,摆了整整一盘子肉,提盒里还有一盘子已经切好的馕饼。
这盘子比御前的盘子大几乎三倍……猪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方荷幽幽看着春来:“你是打算撑死我,好继承我放在宫里的银子?”
春来唬了一跳,赶忙摆手,“奴婢哪儿敢啊!是万岁爷吩咐,说是您饭量大,吃饱才能卖力干活儿。”
方荷:“….…”艹,她这该死的敏锐,果然猜对了。
她咬咬牙,深吸了口气,还是不打算配合,却知道不能再一味装傻。
喝了酒的男人没那么好的耐性,但喝了酒的男人更容易感性……
这一路舟车劳顿陪着康熙出行,大多时候都朝夕相处,她也算了解了些康熙的性子,心里差不多清晰前路该怎么走。
春来去烧了水,方荷仔细洗漱过,收拾好自己,主动回了康熙就寝的舱房。
船虽大,却是运货的船,房间不算多。
还有禁卫在,这几日都是春来在外间睡,方荷软榻上睡。康熙很快带着一身水汽回来了。
他那双丹凤眸中带着前两次醉酒没有的冷静,显然没喝到耽误干体力活儿。还在一层宽敞的地儿洗漱过了,解了披风后,只穿着明黄里衣。
康熙大跨步进门,见方荷俏生生立在那里,像是在等他。长了些许的刘海遮住了眉,却叫她那双灿若繁星的眸子更明净澄澈。
洗漱过方荷也没再用水粉,小巧的脸蛋儿细润如脂,淡粉沾染在腮边,潋滟出几分娇媚,带着丝丝缕缕的甜,钻入康熙心头,叫他更加畅快。
这混账可算是开窍了。
对男子而言,打了胜仗之后的觥筹交错,睡自己喜欢的女人,本就是世间最快活之事。
他噙着柔和缱绻的笑,将方荷拉入怀中,叫她面对面坐在膝头,亲了亲她粉嫩的小嘴儿,语气带着似醉非醉的慵懒。
“今儿个怎么这么乖巧?”
方荷毫不羞涩注视着康熙,清脆道:“春来说您吩咐叫奴婢吃饱,奴婢知道,万岁爷这是要教奴婢通人事啦!”
康熙浑身一紧,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