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揽入眼底,为了贴合他绅土风范,斯文风度,他应该安慰她别怕,安抚她放心。可骨子里的坏劣却偏偏不合时宜地蹿了起来,想欺负她的念头上涌,他眉梢轻挑:“害怕?”废话啊,朱伊伊暗戳戳骂他一句,空出一只手捂住脸,挡不住,索性把脸埋在他肩侧,缩成一个鹌鹑躲起来。她耐着性子,好脾气地解释:“这是公司,还有摄像头。”
贺绅漫不经心瞥一眼:“盲区,拍不到。”
“………”
不想说话了。
贺绅收敛神情,走到专梯边,指使怀里的人:“摁楼层。”
在他肩膀里装死的朱伊伊探出脑袋,额前发丝微乱,耳根发热,伸手快速地戳一下按键,很快缩回去。他忍不住笑,胸腔震颤:“还要刷卡。”
这人!
朱伊伊露出半只眼睛,右手去摸他西装,手碰到布料发现他只着一件白色衬衫。那卡只可能在裤子口袋里。
望着他的西装裤,朱伊伊呐呐问:“哪边?”
“你看的那边。”
她右手垂下,极有分寸地停在男人裤腿边,伸出两根手指,做贼似的伸进去,小心翼翼地夹出来。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拿到了。”
“刷。”
朱伊伊握着冰凉的金属卡,捱着电梯感应处,嘀,门开了。
贺绅横抱着她进去,走路颠簸中,男人呼吸仍旧沉稳。反倒是她,气息一颤一颤的,跟猫抽气儿似的。不是算计他么,怎么觉着她吃亏了。
城南今天有拆除违章建筑的工程,挖掘机轰轰响,机器爪一推,墙壁轰然倒塌,激起一阵尘土,路道随之堵了,司机只能将车停在巷口十几米开外的路道。京城的天气捉摸不定,前脚起风,后脚下雪。
天全暗了。
下车时,朱伊伊坚持自己能走路,不需要抱,贺绅没坚持,跟在她身侧,递过去一只手:“扶着。”
她搭上他的手。
破败的老城区就是这样,路道两边堆满垃圾,蔓延着浓重的腐烂味道。街尾到巷口一直都有人摆难,风一吹,烂菜叶子和瓜果的气味也飘过来,混着积水泥土,到处都是潮霉味。巷口越来越窄,朱伊伊余光瞥见长满青苔的墙壁:"小心。"
贺绅停下步履,身体朝她贴了贴:“要我送你到家吗?”
家里朱女士在,当然不能去。何况她要去的地方是越叔的摊子。只是不知道这雪一下,越叔有没有收拾东西走人。
“不用,你扶我去前面巷子口就好,那里有个摊子,我买点东西就回家。”朱伊伊加快步速,“走快点吧,又下雪了。”
巷子里的过堂风呼啦啦地吹,贺绅穿得单薄,表情却没丝毫变化,唇角扬出一丝意味深长地笑:“好。”
他自愿进入她的陷阱,一探究竟。
他们去的赶巧,再迟一步,越叔就要开着小三轮走人了。风雪吹得双眼迷蒙,越叔视线范围更模糊,朱伊伊走到他前边儿都没见着,等人喊了一声才注意到:“小朱啊,买东西?”
"上次买的柿饼,我妈说特别好吃,比超市的还新鲜,让我再来买一点。"
柿饼没了。”越叔慢慢揭开小三轮后车厢的桶盖,掏出几咨白纸包的吃食:“有自己家做的煎饼,糖枢粑粑,小蒜饼子,”他停了停,想起来了,又拿出一小袋黑不溜秋的东西,摊开,是一点点水
果,“还有山楂,要吗?”
朱伊伊随手接过水果袋,“也行,最近胃口不好,开开胃。”
她拿出手机,要付钱,手臂却在扫码时转了个弯,一把拽住贺绅,将男人从她背后推到前面,与越叔直接打了个照面,距离相隔不到半米,无所遁形。“贺总,你帮我扫一下吧,”朱伊伊一手抵着男人的背脊,看着越叔,语速缓慢探寻,“叔,让他来,你看看。”越叔费劲地昂起头,怔了一下:“你……”
朱伊伊忐忑如坐过山车。
看越叔的反应,极有可能是见过贺绅,所以那天的人真的是他?他跟踪她?
为了什么?
脑海里拉扯出很久以前,凌麦开玩笑的一番话。她挪揄朱伊伊是不是认识食堂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