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走了会儿,见岑绵“去意已决”,三花便没再跟她,乖巧地回了猫窝,像是在等待其他人的宠幸。
岑绵见她刚刚还黏着自己,此时又冷漠地像只陌生猫,好笑地叹了声。
她回家取了食物,又拎了一瓶矿泉水,美滋滋地回到猫窝。
反正夜里没人,她故意学着电视剧里油腻大叔的腔调,一步步逼近那里:“小宝贝儿~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啦?”
忽地,一道投在墙上的黑影在她眼前瞬间变大,像是鬼魅一般,将她吞噬。
“啊——!”
岑绵尖叫一声。
随之,一旁的电动车响起此起彼伏的警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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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岁寒,你不是人。”岑绵蔫耷耷地趴在桌上,像个行尸走肉一般目光涣散地盯着墙上的菜单。
早上六点半。
阳光已然普照大地。
包子铺里人满为患,不大的店铺里弥漫着肉包和油条的香气。
沈岁寒点完餐,拿着餐票回来,等服务员送餐。
他不紧不慢道:“没办法,言出必行是我的优点。”
早上六点整,沈岁寒便准时站在岑绵家门口,把大门敲得震天响。
就连隔壁1202的小学生都被他吵醒,骂骂咧咧地加入他的敲门大队中,试图用这种方式阻止他搅扰自己的睡眠。
岑绵没办法,只能顶着鸡窝头和两个大黑眼圈开门。
小学生见了她,嘲笑她像某个丧尸游戏里的角色,兴高采烈地跑回家了。
岑绵指了指墙上的字,有气无力地问:“你大早上把我叫起来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来带我吃‘猪食’?你好狠的心呐。”
沈岁寒瞟了一眼,沉默。
“有没有可能,那个是‘猪肉新鲜,食品美味’?”
岑绵又盯着它看了一分多钟,才反应过来——
哦,原来是要竖着看。
没一会儿,包子铺的大姐端着两人点的餐送了过来。
岑绵望着眼前的豆浆油条,还有一屉肉香四溢的小笼包,血条瞬间恢复了大半。
她“倏”的一下坐直身子,眼神放光,嘴角晶莹。
“我想吃那个。”她指了指沈岁寒面前的小馄饨。
沈岁寒正在磨筷子。
他把磨好木刺的筷子放到小馄饨的碗上,递给岑绵:“给你。”
“这个我也想吃。”她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豆浆,“豆浆配油条,简直绝配!”
沈岁寒好笑道:“行,都给你。”
岑绵眼大肚皮小,什么都想尝尝,什么都吃不完。
她干脆要了两只空碗,每样都分出来一点,剩下的拿给沈岁寒解决。
“你昨晚到底几点睡的?”沈岁寒问。
岑绵夹着油条泡进豆浆,而后塞进嘴里。
油香的油条被泡得酥软,浸着甜香浓郁的豆子香,充斥在唇齿间。
她心满意足地吃了好几口,才抽空回他:“三点多才睡。”
这么一想,她才睡了一、二、三、四……不对,才睡了三个小时。
——为了早上这一锅现炸的油条,她实在付出太多。
“怎么睡那么晚?”沈岁寒蹙起眉尖,疑惑地问。
“别提了。”岑绵又吃了口皮薄馅多的小笼包,才乐意跟他说话,“昨晚我一直想着叶子的事,睡不着,就去楼下喂流浪猫了。我在那遇到个住三单元的女生,叫李妥妥。我俩聊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家。”
一提起昨晚遇到的女生,岑绵不由吃吃笑了两声:“妥妥是个社恐,只敢在夜里没人时候去喂猫,昨晚我俩看到对方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昨晚岑绵拿着食物和水回去喂猫,刚到那里便撞见了准备起身离开的李妥妥。
俩人谁也没想到那个时间点会遇到其他人,都被对方吓了一跳。
后来两人一起喂猫,岑绵才知道,那个女生和自己差不多大,在离这里不远的一家游戏公司上班,租了套三单元的一居室一个人住在这里。
她性格比较腼腆,不喜欢和人接触,所以每次都是趁着寂静无人的时候才敢跑下来喂猫。